山栀觉得自己今天所受的刺激太多了,而且都是孩子给的。
察觉到山栀情绪不好,司怀铮没有像平时一样唧歪,只安静的坐在她旁边。
隔了一会,山栀又问他。
“你割他们的肉时,不会恶心反胃吗?”
司怀铮回答得很理所当然,“为什么会反胃?”
山栀浑身绷紧,灵魂因为他的话遭受着十级地震,没有发现司怀铮的眼神死死盯在她身上。
他又继续说:“不过确实有点恶心。他们为什么总喜欢打人,这下他们知道了,其实可痛了。”
“阿娘是不是不算坏,她虽然也用刀子割我,但是没有把我的肉切下来,不然就长不回来了。”
山栀一瞬崩裂,僵硬着问:“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伤口,跟他们的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才觉得不恶心吗,因为看过,经历过?
山栀没办法感同身受,也觉得自己找不到答案。
所以司怀铮回答她“不一样”后,她没再继续追问。
只是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伪哲学问题。
遭受的虐待,对他影响至深?
可他平时那么乖巧可爱。
怎么会如此……如此怎样?
山栀找不到一个精准的描述。
撤离血腥现场
继续发呆。
一直到远处一队火把往这边移动。
山栀突然又有了想问的:“如果没有后院那个死掉的小孩,你会怎么对他们?”
“把他们迷晕,也绑起来。”
“为什么不等我,自己先过来动手。”
司怀铮抱着自己的膝盖,小声说:“是我心急了。”
“如果我不同意你这么做呢?”
司怀铮扭头,似乎不理解为什么山栀不同意他这么做,但很快,他坚定的说:“我听山栀的。”
简单几个字,山栀心里的小火苗,停止了晃动,一跳一跳,一挠一挠,带着一点不可忽视的温暖。
“走吧,回去说。”
回去了,她不会说的话,还有师父们在呢。
她拉起他手,飞身而下,再一次消失在黑夜小巷中。
司怀铮紧了紧手,绽放出释怀的笑。
-
去报官的小男孩是章鸿杰,祖上并非京阳人,一代代传下来养马驯马的本事。
他爹什么活儿都接,谁家新买了小马驹,谁家马性子烈,多是富户小官,这一行干久了认识的人就多,此前还认识了一个南城司力士,经那力士推荐,给南城司驯养过几个月的马。
那是分得的新一批好马,马倌一个人忙不赢,章鸿杰他爹便接了这个官家的散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