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爸还待着呢,这几天吃饭聊的全是Y区的事,我都觉得我要成Y区人了。”
祁晚意嘲讽地笑了下:“中心城这麽大,核心区你都没知道全。”
闻述揽着他的肩,摇摇头道:“不管那麽多,反正看我爸吧。要调任分分钟的事,就是他铁了心要去Y区,拦不住。”
“反正我还是在中心城读书,这边糜烂的生活还挺适合我。”闻述丝毫不觉自己的堕落,很是坦诚道。
祁晚意勉强赞同这一点,于是没再说什麽。
从射击场回家後,祁晚意推开门就听到熟悉的一句:“你回来啦!”
之前他让人去把Selene带回来,倒没带回宋亦景住的地方。毕竟他不想跟人相处还得看到这鸟,于是只是带回了自己家。
他先去换了套家居服,再打着哈欠走到鸟笼前,随手摇了几下,然後问:“傻鸟,知道关于我妈的事情吗。”
Selene疯狂摇头:“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
这反应,估计什麽都知道。
祁晚意于是专注起来,对Selene使用了包括但不限于,威逼利诱,恐吓“伤害”等手段,最後把鸟弄自闭了,晕头转向,但仍倔强低着头,喊道:“说了不知道,别问啦!别问啦!”
祁晚意“啧”了一声,觉得这破鸟确实不会开口了,于是拎着手机,往沙发上走去,试图通过别的渠道打探消息。
Selene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忽地叹了口气:“小少爷,别知道那麽多,会难过的。”
祁晚意:“……”
你死不死。
他嘲讽地扯了下嘴角,冷淡道:“不知道我也挺难受的,所以你告诉我?”
Selene闭着嘴,就是不说。
祁晚意不再理会他,躺回了沙发上,伸着长腿,思考半天,觉得自己家这边的人肯定不会说,于是点开通讯录,找到了某个人的头像。
他把刚收到的一张,上次拍卖会上那件雪色旗袍的图片,发了过去。
然後一改策略,虽然也算不上旁敲侧击,但勉强没那麽直接地问道:那件旗袍,谁设计的。
对面过了几分钟才回,是透着文字都很欠揍的懒洋洋意味:不清楚。
祁晚意皱着眉,直接发了句:别装,你还没无聊到要买这麽一件衣服。
祁晚意:是不是跟祁知意,或者说我妈有关。
他等了一会,才等到对面的回复。
傅辞:建议问你哥,他不告诉你的话,那我也不能说^_^
祁晚意盯着那个欠揍的颜文字,很是不爽地啧了一声。
他烦心地按灭了手机,觉得傅辞很没出息,连说件事还要顾忌着祁知意。
而祁知意根本就不会告诉他,纯属死局。
他丢开手机,心想算了,总还会有别的方法。
他对自己母亲倒没那麽关注,毕竟连对方面都没见过几次,还早早去世,几乎可以说是感知不到有这麽个人的存在。
如果不是那些事情的话。
只是他隐隐觉得,祁尘笙这莫名隐瞒妻子身份的做法,也许背後还有其他的原因。
祁晚意难得回忆了下自己略显贫瘠的童年。
模糊的记忆里,女人的面容并不清晰,但祁晚意清晰记得她身上的香气。
隔着门的,从宽敞的卧室里,弥漫出来的一种清新香气。
祁知意每次从那个房间出来,都会沾上一点,大约是某种特调香水。至少祁晚意并没有在市面上闻过类似的香味。
他以前觉得,祁尘笙是软弱,所以逃避,不让人提起。
但不那麽情绪化地去想这件事的话,其实思路很清晰:要麽他那位所谓母亲的死因有问题,要麽身份有问题。
祁晚意按了按眉,想到这层後,就懒得再自己想了——跟明显的知情人进行交易,比他自己从头查起快得多。
他拿过手机,擡起手指开始慢悠悠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