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刺痛,泛起细密的疼。
“师兄。”她声音不自觉放软了,心疼道,“你疼吗?”
白穗抬起手,下意识想抚平他微微蹙起的眉头。
裴逾却突然握住了她伸来的手。
他的手掌温暖,带着练剑留下的薄茧,把白穗的手完全包裹住,力道有些紧,甚至微微颤抖。
他看着她,那双总是温柔含笑的眼眸深处,翻滚着压抑到极致、近乎痛苦的情感。
“不要告诉我这些。”他声音低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哀求。
“我的修为每增长一分,祂在我脑海中的意识,也会跟着强大一分。”他闭上眼,复又睁开,眼里是深不见底的暗潮。
也许有一天,他会关不住祂。
剩下的话,触碰到禁止,他开不了口了。
裴逾单膝跪在了白穗的床边,这个下位者的姿势让他不得不微微仰头看她。
月光从师兄身后照来,在他面如冠玉的脸上镀上一层清辉,明明是卑微的姿态,由他做来,却依旧带着难以言喻的清雅风华。
裴逾握住白穗的手放在自己脸边,好像稍一偏头,就能吻到她掌心,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眼底情绪汹涌,好像掀起了一场无声的海啸。
有挣扎,有痛楚,有深藏的、几乎要破笼而出的炙热,还有一丝故意引诱白穗而流露出的脆弱。
“师妹。”裴逾仰望着她,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我疼。”
“救救我吧。”
裴逾离开许久后,白穗还愣愣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手。
手腕处仿佛还残留着被握紧的触感,和师兄掌心灼热的温度。
玄离缩在床角,因为失去和她的接触,再一次陷入了沉睡,小麻雀的身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信息量过大,脑子乱糟糟的,她需要好好整理,久违地拿出诏世录,师尊的判词竟然更新了。
寒玉独映千峰雪,
故名尽没旧尘烟。
道峰绝顶闻天下,
烬中同唤旧时名。
白穗的目光仔细掠过每一行,到第三句应该是师尊的现状,前两句是过往,最后那句则指向未来。
烬中同唤旧时名……
嘶,这一句她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白穗飞快地向前翻页。
裴逾判词最后一句:血海同归烬中尘。
星时判词最后一句:同归血海殒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