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敬史道:“公主如此喝酒享乐,行止无状,此乃第一宗错事。朝廷既为公主则选了夫婿,那便是命定之人,公主不想着日后如何谨言慎行侍候夫君,竟还敢如此对夫君不敬,此乃第二宗错事……”
萧玉柔嗯嗯道:“你叫什么来着?”
言敬史一愣。他废了好半天口舌,结果萧玉柔压根不记得他这号人,顿时血气上涌,一张脸憋成猪肝色,指着自己道:“老夫乃是御史台……”
萧玉柔转头:“莺儿,我上回去的那家点心铺叫什么来着?”
谁想知道你是谁啊。
莺儿行礼,恭敬回道:“名叫千味斋。”
想点心也不会想你。
“那的流苏芝麻饼不错,待会买些来。”
嘻嘻,气死你。
“是。”
言敬史鼻子都快歪了,这是压根没把他当回事,当下火冒三丈,一张脸憋得通红,唾沫横飞道:“殿下可有在听老夫说话!”
萧玉柔打了个哈气,挖挖耳朵:“莺儿,好像有苍蝇,好吵。”
“扑哧……”莺儿从前目睹言大人如何刻薄公主,如今见他吃瘪,心中畅快,憋笑憋得极不走心,正是公主想要的效果。
言敬史气的七窍生烟,用手指点:“你!”
一道平静沉和的声音传来:“今日前来叨扰,是有一则事情要问殿下。”
这声音低沉,却甚是温柔好听,像是一阵柔和的风,略略抚平了萧玉柔身上的躁气。
萧玉柔转眸看去,是谢瑜。
他整个人极清极雅,身量却高大,显得有些压迫感,与红火一团的萧玉柔截然不同。
他站在一旁,听了许久,萧玉柔方才余光瞥见他好几回都在暗自折眉,想来是对她行止不满。
不满又如何呢?
他开口简洁:“昨日殿下去了何处?”
萧玉柔回答的痛快:“醉花楼。”
“做了些什么?”
萧玉柔托腮,黏黏糊糊笑道:“吃饭,喝酒,还调戏了两个漂亮的小倌儿。”
谢瑜眉头微皱,无视她的调笑,继续问道:“荣昌伯爵府的世子昨日在醉花楼被人欺辱,可与你有关?”
萧玉柔:“我想想……唔,”
“确实有关。”
一旁久未开口的荣昌伯爵府世子忽用一双胖手指点道:“娘,就是她,是她让谢国公府的世子打我的。”
萧玉柔闻言眼风扫了过去,荣昌世子立即闭了嘴。
她眼中带笑,语气却冷:“你身上可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