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
自上次一别,他许久都没来,一开始萧玉柔还以为他是气她在春风楼调笑他,后来才得知是在处理学子舞弊一案,没想到还发生了这些事。
谢云澄:“我这表叔人虽古板些,其实人不错,这回也算是帮你顶下了非议,我估摸着,他这几日忙完手头的事之后便会来找你,你到时候可要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跟他说清楚,不然……他们可能就真的要把你送到庙里去了!”
萧玉柔悚然一惊:“庙里?”
“对啊!你还不知道么?”谢云澄道,“自古以来,除非谋反才会杀公主,次之的便是送去庙中修行,不过谢瑜似乎对此提议极为反感,那言官才提了一嘴就被他斥责了一番,还罚了三个月俸禄。”
谢瑜看着更漏,见此时天色将晚:“反正你多多保重,若是林家还有些什么风吹草动,我就提前来通知你。”
萧玉柔:“嗯?林家?”
“是啊,怎么?”
萧玉柔奇道:“林佑宁不是不待见你么?还叫你别再来骚扰,难不成你还在林家放了眼线?”
谢云澄颔首道:“倒不是我安插的,自有人与我传信,确定可靠。”
萧玉柔心中生疑,正待细问,却被他打岔。
“除了我方才跟你说的这一事,还有一事。”
他皱眉道:“你近来可听闻坊间的传言?”
“坊间不是向来就有本公主的传言?”萧玉柔这几日不怎么出门,就算是出门也是乘坐马车,不过她风评向来不好,早就习以为常。
“这回,有点不大一样……”谢云澄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萧玉柔终于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劲,皱眉问道:“传什么?”
谢云澄忸怩一番,几番欲言又止,似烫嘴一般,迟迟说不出口。
直到萧玉柔耐心耗尽,要爆锤他一顿时,他才硬着头皮,小声道:“现在街上孩童传言……呃……”
“云儿摇,云儿摇,公主的床帐里云雨摇,王老五,张老汉,不知几个糙老伴……”
【??作者有话说】
万字肥章虽迟但到,感谢各位追到这里,啾咪![比心]
萧玉柔听后,又羞又气,简直七窍生烟,咬牙道,“呸!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传的,本公主割了他的舌头!”
谢云澄连忙按下萧玉柔,劝道:“表姐你别冲动啊!这街头巷尾的事情,你就算派人查也查不出什么。”
“那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污蔑本宫?”
“殿下消消气,”谢云澄按住萧玉柔后,给她斟了一杯茶,道:“你不是说你不在意这些流言?”
萧玉柔瞪大一双漂亮的眼睛,不敢置信道:“这能一样吗?我是不在乎别人怎么评论我做过的事,我又没做过那等……呸!这是污蔑。”
谢云澄点头:“这歌谣确实可恶,现在街头巷尾到处在传,说你养了男宠在府中,还讲得有鼻子有眼的……”
萧玉柔冷哼了一声:“大不了真弄几个来,都这么传,我不做岂不是对不起他们?”
谢云澄心知她若是气急了,真能做出这种事,忙道:“殿下,此事不比以前,前日那帮言官刚在表叔那闹了一通,如今你若是再做这种事,只会愈加让他们不满。”
谢云澄看着萧玉柔,小心道:“殿下,您……真没有收男宠?”
萧玉柔怒目圆睁,瞪了他一眼。
谢云澄吓得一个激灵,狗腿道,“得嘞,那我先回去了,若是还有什么消息,我便来给你传话。”
待谢云澄走后,萧玉柔便坐在窗边发呆。
男宠……她将视线落在陆砚之给她写的话本上,难不成……
她虽是公主,除非犯了谋反大罪,不然没人能拿她怎样,可此事实在是让人憋屈,言官的不满,林佑宁的诬告,街头巷尾的流言……
想得心烦气躁,萧玉柔胡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莺儿此时进来道:“殿下,陆砚之来了,他说今日他又写了新的话本,要当面呈给殿下。”
萧玉柔闻言低头沉思一阵,面色闪过一丝犹豫,但仅仅只过了一瞬,便恢复如常,她微微颔首:“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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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
谢瑜今日下朝后,有几个言官不肯走,七嘴八舌地追到了勤政殿,继续喋喋不休。
一言官作揖道:“太傅大人曾说,此事自会有个决断,如今林家大姑娘已经醒来,一口咬定是公主将她推下山崖,现如今人证物证具在,还请太傅大人决断!”
“是啊大人!此事若不妥善地有个了断,那岂不是会乱了我朝的风气纲常?”言敬史道,“若是不严惩公主,这样放纵下去,岂不是要将她养成恶人!”
太医院林院判也在其中:“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她推小女下山崖,下官人微言轻,不敢说什么,只是家中小女实在可怜,臣心痛啊!望大人能体恤一二!”
言敬史深以为然,怒道:“近些日子以来,她简直是越发张狂!”
言敬史伸出手,细数萧玉柔的罪状:“这殴打未婚夫婿、谋害贵女、私德败坏,哪一样不是大错?”
谢瑜闻言抬眼看向他,眼神带上了些疑惑,薄唇轻启:“私德败坏?”
言敬史气急败坏地控诉:“正是,现在街头巷尾都在传,公主殿下私德不检,还养了……养了男子在府中!已经一个多月了!外边传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童谣!现在已传遍了!”
谢瑜闻言轻蹙眉头,清冽的眸光闪着:“什么童谣?”
言敬史似是羞于启齿,面露难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