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吹寒擡脚踢向他的腿,逼他跪倒在地上,随後又把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语气危险道:“你娘真是把你宠成了一个没用的废物。”
李筠欢对他其它的话都不做反应,可当听见李吹寒拿时榴来贬低自己的时候却收拢了所有表情,他看向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冷冷道:“母亲从未做错过任何事。”
“用得着你说?”李吹寒手中的匕首更进一步,“错的人当然是你,你这种废物怎麽担得起他的爱护,你配吗?”
说到底不还是心里不平衡吗,特意绕这麽大一个圈子扯到这件事上。李筠欢到现在可算是清楚这人的真实意图,他冷笑道:“我当然不配,我也不懂为什麽母亲偏偏就是喜欢我,您怎麽不亲自去问问缘由呢?”
李吹寒倒是没有被他暗讽的话语激怒,他低下头,微笑着看着李筠欢,似乎想到了什麽让他心情愉快的事情,看的李筠欢心里生出一股恶恶寒。
他一直没有搞懂的是,如果李吹寒收养他是为了供母亲取乐,那为什麽在发现自己没有用之後还是把自己留下来了。懒得处理吗?
不,李筠欢自己就推翻了这个猜想。
在他看来,李吹寒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他做任何事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只是目前他还没有能力去挖掘这背後的一切原因与秘密。
突然,李吹寒抓住他的头发使劲向上一扯,拉断了他的思绪:“我觉得你应该先向我解释一下,为什麽你要特意带着人绕远路过丞相府,谁给你想出的这个好主意?”他的表情带着些玩味:“你究竟在打着什麽主意,还是说,你真是一个愚不可及之人?”
胡陵庸是如今的锦衣卫统领,为人谨慎,李吹寒派人盯了他很久却未抓住他的任何破绽,久而久之他厌倦了这种猫鼠游戏,打算直接暴力取胜,先把他抓住再逼他交出令牌。
毕竟是京城内部最大的兵权,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又如何能维护他的绝对统治,原本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顺利进展,因为他得去镇压胡陵庸的那些属下分不开身,便派李筠欢先将人扣押回侯府等他亲自来审问,只是他没预料到这麽简单的任务也能被这个废物搞砸。
扶月清为什麽会突然出手,他从哪听到的风声发现自己的意图,最关键的是,他怎麽敢这麽做?
李吹寒思索着这些问题,手上的匕首不自觉更进一步,直到李筠欢吃痛“嘶”的一声唤回了他的注意,低下头才发现便宜儿子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一道血线,血珠不断地溢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李吹寒,你给我放开欢儿!”
时榴不知何时来的,只知道他走进来时恰好看见自己爱护的孩子正被他的父亲用刀抵着脖子,顿时又气又急,立刻走过来想要解救他。
“玉儿,你怎麽来了?”李吹寒立刻收回匕首怕伤到他,又撇了一眼窗外,心想卫十一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草包,明明知道屋内在做什麽没拦住时榴就算了,怎麽连个通报都没有。
时榴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麽,他也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的孩子是否安全,为何这麽晚了还没回去。于是他急匆匆地四处寻找,可哪里都寻不到,便想着来这个让他厌烦的地方碰碰运气,却没想到真的在这里找到了。
“若我不来,你难道还真的要对欢儿痛下杀手?”时榴被气到脸色泛起一层薄红:“他不是你的孩子吗,究竟做错了什麽值得你这样对他?”
他突然走进李吹寒,夺走他手上的那把匕首,李吹寒不敢拦住他的动作,却又担心他会被划伤:“玉儿,这东西太危险了,快放下!”
时榴:“难为你还记得它很危险。”
他利落地用匕首割下衣摆上的一层布料,随後将匕首丢在地上,拿起这块布料在李筠欢身旁蹲下,动作轻柔地包扎他的伤口,来来回回缠绕了几圈,又打了个松散的结。
做完这一切後时榴抱住李筠欢,轻轻抵着他的额头:“宝宝别害怕,妈妈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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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章算本周营养液加更。
李筠欢福利[竖耳兔头]
後面季诩来了的话感觉李吹寒就有点像这个家里最多馀的那个人,这不是李府吗[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