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隐约传来一丝轻微的骚动。
楼烬不再迟疑,对叶旬阳道:“闯进去!”
“是!”
两人同时动身,叶旬阳格开了试图阻拦的太监。
楼烬则身形如电,直接推开那试图用身体挡住殿门的嬷嬷,一把推开了勤政殿紧闭的殿门!
阳光瞬间涌入略显昏暗的殿内。
只见龙榻之上,皇帝楼擎天靠坐在那里,脸色似乎有些疲惫,但眼神清明,并无重病之态!
而贤妃,正坐在榻边,手中端着一碗汤药,脸上带着尚未褪去的惊慌!
“父皇!”
“陛下!”
皇帝看着突然闯入的儿子和叶旬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目光落在脸色苍白的贤妃和那碗汤药上,眉头微微蹙起:“烬儿?你们这是……”
楼烬直起身,目光如刀,直刺贤妃,声音冰冷彻骨:
“儿臣惊扰父皇,罪该万死!但儿臣若再不赶来,恐怕有人就要借着静养之名,行那鸠占鹊巢丶谋逆篡位之实了!”
他擡手,指向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的贤妃,一字一顿:
“贤妃柳氏,与安郡王楼秦勾结,欲假借父皇病重,扶持其私生子楼熠篡位!证据确凿,请父皇明察!”
养心殿内,瞬间死寂。
“放肆!”
贤妃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药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褐色的药汁四溅。
她脸色煞白,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楼烬尖声叫道:“烬王!你休要血口喷人!陛下,您看看他!他这是要逼死臣妾,污蔑皇族啊陛下!”
她说着,眼泪瞬间涌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皇帝楼擎天靠在龙榻上,最初的惊讶过後,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并未露出太多情绪,只是目光在贤妃那过于激动的反应和地上碎裂的药碗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缓缓转向楼烬。
“烬儿,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指控当朝妃嫔与郡王谋逆,此乃滔天大罪,若无确凿证据,便是朕,也保不住你。”
“儿臣自然知道!”楼烬毫无惧色,迎上皇帝的目光,语气铿锵,“若无铁证,儿臣岂敢惊扰父皇圣驾!”
他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那枚青铜蛇形令牌,双手呈上:“此乃影蛇首领‘蝮蛇’的信物!而‘蝮蛇’,正是已被贤妃与安郡王灭口的前内侍监,冯保。”
贤妃瞳孔骤缩,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楼烬不等她狡辩,继续道:“冯保临死前亲口招供,指认贤妃柳氏与安郡王楼秦合谋,烬王府管家王全亦已招认,多年来受贤妃与安郡王胁迫,传递消息,甚至在三年前给儿臣下毒。”
“你胡说!证据呢?都是你一面之词!”贤妃歇斯底里地喊道,试图打断他。
“证据?”楼烬冷笑一声。
“王全此刻就在儿臣手中!他已供出与贤妃联络的方式,以及贤妃如何与安郡王暗通款曲,生下五皇子楼熠!”
“父皇若不信,可即刻提审王全,或派人搜查安郡王府与贤妃寝宫,必能找到他们往来密信及此等令牌!”
“楼熠……是安郡王之子?”
皇帝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看向贤妃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和冰冷。
贤妃如遭雷击,彻底瘫软在地,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辩驳之词,只是绝望地重复:“不是的……陛下……不是的……”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
安郡王楼秦带着大批侍卫,强行冲到了养心殿外:“陛下!烬王狼子野心,带兵强闯宫禁,污蔑妃嫔宗亲,意图不轨!”
“请陛下下旨,将此逆子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