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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审问二（第2页）

而至于安郡王，他死不认罪，已经撞死在牢狱里。

铁证如山，将安郡王楼秦与贤妃柳氏的滔天罪行勾勒得一清二楚，但令楼烬没想到的是，这里面并没有关于西南的只字片语。

皇帝仔细翻阅着这些证词，脸色沉静，眼中却是一片冰冷的了然与决断。

他早已从影卫和楼烬之前的汇报中知晓了大半，此刻这些详尽的证据，不过是让一切更加无可辩驳。

“好，好啊……”皇帝放下最後一页纸，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却是尘埃落定的释然。

“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他们再狡辩半分。烬儿，此事你办得极好，雷厉风行，斩草除根，为我大晟清除了最大的毒瘤。”

他擡起头，目光落在并肩而立的楼烬和叶旬阳身上，看着他们历经风雨後愈发沉稳坚毅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由衷的欣慰，但随即，那欣慰又化为一种复杂的惋惜。

皇帝沉默了片刻，目光在楼烬脸上停留了许久，仿佛在做最後的确认，终于缓缓开口。

“烬儿，此番肃清奸佞，你居功至伟，威望更胜往昔。朕……年岁渐长，经此一事，亦感心力交瘁。”

他顿了顿，语出惊人，“这储君之位，朕属意于你。你真的……决定了吗？真的不想接受朕这个位子吗？”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

叶旬阳猛地擡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皇帝，又猛地转向楼烬，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从未想过，陛下竟会在此刻，如此直接地提出要将皇位传给王爷！

楼烬似乎对父皇此言并不意外。

他神色平静，深深地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声音清晰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父皇厚爱，儿臣感激不尽。然，儿臣志不在此。”

他擡起头，目光清澈而坦荡地迎上皇帝复杂的视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这万里江山，九五之尊，固然诱人。但若登上那至高之位的代价，是失去旬阳，是要他因君臣之别而与我疏远，是要他一生困于宫墙之内，谨小慎微……那麽，这皇位，儿臣不要也罢。”

殿内一片寂静。唯有楼烬那斩钉截铁的话语，在梁柱间轻轻回荡。

叶旬阳怔怔地看着楼烬，听着他那毫不犹豫的放弃，心中的震惊丶恐慌瞬间被取代，酸涩与甜蜜交织，让他眼眶发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皇帝看着自己这个最出色丶却也最任性的儿子，良久，终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罢了，罢了……”皇帝摆了摆手，神情疲惫中透出几分豁达。

“朕逼了你母後一辈子，不想再逼你了。这龙椅，坐上去是天下之主，也是孤家寡人。你既选择了另一条路，朕……尊重你的选择。”

他的目光转向眼眶微红的叶旬阳，语气缓和了许多：“旬阳，烬儿为你舍弃至此，你莫要负他。”

叶旬阳立刻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陛下！臣以性命起誓，此生定竭尽全力，护王爷周全，绝不负他深情！”

皇帝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都起来吧。这江山，看来还得朕再扛些年，但是！”

皇帝突然的声音吓得叶旬阳以为他要反悔。

“你俩得帮朕培养一个接班人，烬儿，你还有俩弟弟，至于怎麽培养，那是你俩的事。”

楼烬与叶旬阳相视一笑，答应後退出宫殿。

叶旬阳见楼烬依旧不甚开心，问道“王爷，还有什麽事情没处理好吗？”

楼烬思索後，便详细告知，“旬阳，审问出来的证词里只有西北，影蛇在京城的势力，而关于西南以及毒药的来源，审问的几人都不知晓。”

“况且，安郡王自杀地那麽快，属实是有些不对劲。”

“那为何方才不向皇上言明？”叶旬阳有些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