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争斗,向来如此。”楼烬拉过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的凳子上。
“不过,他既然伸了手,就要有被剁掉的觉悟。”
“王爷你打算怎麽做?”
“让他们狗咬狗。”楼烬语气平淡,却带着运筹帷幄的自信。
“楼熵得知自己被楼熠监视利用,绝不会善罢甘休。而我们,只需隔岸观火。”
叶旬阳看着他冷静的侧脸,心中充满了信心。
他知道,楼烬既然这麽说,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
“那……需要我做什麽吗?”
楼烬转头看他,目光柔和下来:“你只需要像现在这样,陪在本王身边就好。”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近日若宫中或有其他府邸送来请柬,一律以本王需要静养为由推掉。你若要出府,必须告知我,并带上足够的侍卫。”
他的关心让叶旬阳心里甜丝丝的,用力点头:“好,我都听王爷的。”
正如楼烬所预料的那样,不过两三日功夫,京城的气氛就变得更加诡谲。
先是熵王府与五皇子府门下的一些官员在朝堂上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执不休,火药味十足。
熵王府那边,据说楼熵在府里大发雷霆,砸碎了不少东西,显然是得知了自己被人安插眼线的消息。
烬王府依旧大门紧闭,对外宣称王爷需要绝对静养。
叶旬阳陪着楼烬,每日在府中下棋丶散步丶看书,偶尔切磋一下武艺,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只是他敏锐地感觉到,楼烬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腊月二十六,贵妃在勤政殿外跪了大半个时辰,求皇上开恩解楼熵的禁足,最终昏过去了,楼熵也被放出来了。
消息传到烬王府时,叶旬阳正捧着暖炉倚在窗边。
听罢他轻轻咂舌:“贵妃娘娘当真是盛宠。”
楼烬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年关将至,就算今日不放,除夕前皇上也会寻个由头解了楼熵的禁足。
但听见叶旬阳那声感叹,他心里倒有些不痛快。
“本王对你还不是盛宠吗?值得你这麽羡慕她?”
叶旬阳一怔,转头对上楼烬深邃的眼眸,这才後知後觉地嗅到空气中的醋意。
他忙放下暖炉,凑到楼烬跟前:“王爷,我哪里是羡慕她?你待我的好,我心里都记着。”
他伸手拽住楼烬的衣袖,眼神诚恳,“除了父母兄长,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你待我更好了。”
楼烬反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声音低了几分:“那除了你家里人以外,你最爱谁?”
“你。”叶旬阳脱口而出。
“说完整。”楼烬捏紧他的指尖。
叶旬阳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道:“我最爱你。”
次日,楼烬和叶旬阳正在暖阁里对弈,王全匆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王爷,宫里来人了。是皇上身边的副总管高公公,带着陛下的口谕,听闻王爷病情,特派御医前来诊视,并赐下宫中秘药。”
叶旬阳执棋的手一顿,看向楼烬。
皇帝亲自派御医前来?这可不是普通的探视了。
是关心,还是确认楼烬到底有没有欺君?
楼烬面色不变,缓缓将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该来的,总会来。”他擡眸,眼中是一片深沉的平静。
“请高公公和御医到前厅等候,本王稍後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