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北辰没有说话,直接上前再次为楼烬诊脉。
他的手指搭在楼烬腕间,清冷的眸中闪过讶异。
“赤阳丹护住了根本,汤药起了作用,暂时将毒性压制了下去。”他收回手,语气依旧平淡,但说出的内容却让所有人精神一振。
“但毒素并未清除,你如今身体极度虚弱,需绝对静养,不可再动用内力,不可情绪激动,否则毒性反噬,後果不堪设想。”
他看向叶旬阳,目光里带着审视。
“你守了他一夜?”
叶旬阳点了点头。
禹北辰没再说什麽,只是又写下一张调理的方子,递给叶旬瑾:“按此方调理,固本培元。能否彻底清除馀毒,还需从长计议,找到根源之法。”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楼烬苏醒的消息如同给低迷的军营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叶旬阳小心翼翼地喂楼烬喝了些清水,看着他重新陷入沉睡,这才真正松了口气,一股难以抗拒的疲惫感席卷而来。
叶旬瑾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三弟,你去歇会儿吧,这里我看着。”
叶旬阳摇了摇头,目光依旧牢牢锁在楼烬身上:“大哥,我没事。我要在这里守着他。”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持。
叶旬瑾看着弟弟憔悴却异常坚定的侧脸,心中百感交集。
他挥手让帐内伺候的亲兵退下,沉吟片刻,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三弟,你与王爷……你们……”
这个问题在他心中盘桓已久,从最初隐约的猜测,再到如今亲眼见到叶旬阳千里奔赴,答案其实早已不言而喻,但他还是想亲耳听弟弟说出来。
叶旬阳握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
他擡起眼,看向兄长:“是真的,大哥。”
“我与王爷,是真心相爱。”
叶旬瑾沉默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母亲那边……还有旬勤,他们……”
“母亲和二哥……也都知道了。”叶旬阳接过话,将之前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叶旬瑾听得眉头紧锁,他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有多麽艰难。
他拍了拍叶旬阳的肩膀,语气带着兄长的关切和担忧:“委屈你了,三弟。母亲她也是一时难以接受。”
“我明白。”叶旬阳笑了笑。
“母亲是心疼我,怕我走了艰难的路。二哥他虽然一开始也震惊,但後来也选择了理解。如今父亲醒来,知晓局势後,也未多加阻拦,反而让二哥护送阿娜尔去了西南。”
他看向榻上的楼烬,眼神温柔而坚定:“大哥,这条路或许在世人眼中离经叛道,但于我而言,能与王爷相知相守,是此生最大的幸运。”
“他待我如何,你方才也看到了。为了他,什麽样的非议和艰难,我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