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却因虚弱而晃了一下。
叶旬阳见状,也顾不得尴尬了,连忙伸手扶住他,拿过软枕垫在他身後。
“小心点。”
“无妨。”
楼烬靠坐好,声音虽仍虚弱,但比昨夜好了不少。
“昨夜……多谢。”
叶旬阳挠挠头,嘿嘿一笑:“谢什麽,举手之劳。王爷你觉得暖和点没?府医说你这毒就怕寒。”
“嗯,好多了。”
楼烬颔首,目光落在叶旬阳脸上,带着审视。
“你体内的毒……当真无碍?”
府医曾言毒素诡异,他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我?”
叶旬阳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
“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府医坚持,我都怀疑我到底中没中毒。王爷你放心,我这身子骨,好的很!”
这时,王全端着药碗轻声进来,见到两人都已起身。
王爷气色似乎比前两日好些,脸上顿时露出喜色:“王爷,王妃,该用药了。”
叶旬阳很自然地接过楼烬那碗药,试了试温度,才递到他手中:“温度刚好。”
楼烬看了他一眼,默默接过药碗。
苦涩的药汁入喉,他却觉得,似乎没有往日那般难以下咽了。
用过早膳,府医又来请脉。
仔细诊察後,府医面露惊奇:“王爷脉象虽仍虚弱,但那股阴寒邪毒之势确实被遏制住了,甚至有缓缓消退的迹象。”
“王妃的脉象,依旧雄浑平稳,那毒素竟不见踪影,真是闻所未闻!若非当日脉象确凿,老夫几乎要以为诊断有误。”
这结果让衆人都松了口气,同时也倍感惊奇。
王全更是对叶旬阳投去惊奇又感激的目光。
府医退下後,楼烬对王全道:“下毒之事,继续暗中查探,但明面上,暂且压下,对外只称本王旧疾复发。”
王全立刻领会:“老奴明白,打草惊蛇反为不美。”
叶旬阳有些不解:“为什麽不大张旗鼓地查?难道就任由那下毒的黑手逍遥法外?”
楼烬看向他,眼神深邃:“能在王府内悄无声息地下毒,且手段如此隐秘,绝非寻常之辈。”
“贸然动作,只会让对方藏得更深,甚至狗急跳墙。不如示弱于外,引蛇出洞。”
叶旬阳恍然大悟,佩服道:“王爷思虑周全!”
他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从今天起,王爷你的饮食用药,我都先替你试一遍!反正我好像不怕这毒。”
楼烬闻言,眸光微动。
他沉默片刻,才低声道:“……不必如此。本王自有防备。”
他不想叶旬阳因他而涉险,即便他似乎百毒不侵。
“要的要的!”叶旬阳却十分坚持。
“小心驶得万年船!再说我现在是你王妃,保护你不是应该的嘛!”
楼烬看着他明亮坚定的眼神,终是没有再反对,只是淡淡地转移了话题:“今日感觉好些,想去书房处理些积压的事务。”
叶旬阳立刻反对。
“不行!”
“府医说了你要静养!那些事情交给王全和幕僚处理不行吗?”
“有些事,必须亲自过目。”楼烬态度坚决。
叶旬阳拗不过他,只好妥协:“那好吧,我推你过去,但说好了,只能处理一个时辰!到时间我就把你推回来休息!”
“好吧,都听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