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身中阴寒奇毒多年,经脉早已被侵蚀受损,体质偏阴。若强行修习这至阳心法,非但无益,反而会阴阳冲撞,导致内力紊乱,轻则武功尽废,重则经脉寸断,爆体而亡。”
希望如同泡沫般碎裂,楼烬眼神黯淡下去,叶旬阳也失望地耷拉下肩膀。
然而,玄昀子话锋一转,抚须道:“王爷也不必过于灰心。虽无法直接修习,但叶公子这身精纯阳气,对您而言已是天赐良药。”
“您二人既为夫妻,若能时常在一处,假以时日,借阳气潜移默化驱散寒毒,使王爷身体日渐好转,并非不可能。”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打开後,里面并排放着两枚龙眼大小的药丸,一枚赤红如焰,一枚莹白如雪。
他指着红色药丸对楼烬说:“待王爷体内毒素清除大半,能够如常人般下地行走之时,便可服用这枚赤阳丹。”
“届时,叶公子需同时服下这枚雪魄丹。”
“赤阳丹药性至烈,需以雪魄丹的阴柔之力从中调和,更需叶公子在旁以自身纯阳内力引导护持,方能让药力彻底化开,拔除馀毒,固本培元,使王爷真正痊愈。”
“此过程需绝对安静,不能受丝毫打扰,且二人气息需紧密相连,至关重要。”
楼烬和叶旬阳看着那两枚药丸,心中重新燃起希望,但这希望却与两人更深的捆绑联系在一起。
楼烬接过木盒,郑重道:“多谢国师。本王记下了。”
回王府的马车上,两人各怀心事。
叶旬阳想着以後得更紧地盯着楼烬,好让他快点好起来吃药。
楼烬则摩挲着手中的木盒,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目光幽深。
回到王府,叶旬阳熟练地推起轮椅,但并没有往房屋去,而是沿着抄手游廊缓缓而行。
王府花园占地颇广,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景致宜人。
楼烬甚少有心力观赏,园子也难免透着一股寂寥,如今被叶旬阳推着,听着他在耳边指点哪株海棠开得正好,哪池锦鲤又肥硕了些,再加上国师给的药丸,心里难免开阔了些。
凉亭在湖心,四面通风,景色美丽,侍女早已备好了软垫丶薄毯和热茶点心。
叶旬阳将楼烬抱起来放在铺了厚垫的石凳上,自己则大剌剌地坐在对面,倒了杯茶递给楼烬,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气喝完了。
“王爷,我跟你说,这有了国师的药,你肯定能痊愈,我也会完全配合。”
叶旬阳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空地。
“等你好些了,咱们在那儿弄个练武场怎麽样?不用太大,够活动筋骨就成。我教你几招强身健体的拳法,总比整天坐着强。”
楼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你别忘了,我之前也是文武双全的,到时候谁教谁还不一定。”
阳光透过亭角的缝隙,洒在楼烬身上,为他苍白的皮肤镀上一层浅金。
叶旬阳看着他安静侧脸,忽然觉得,这病美人王爷不说话的时候,还挺好看的。
“王爷,”叶旬阳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那个锦囊的事,山岚那边有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