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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回家认错（第2页）

“儿子永远是叶家的儿子，这一点，天地可鉴！求父亲……原谅儿子这一次。”

屋内再次陷入沉寂，只有几人沉重的呼吸声。

楼烬没有开口，他知道无论自己怎麽说，对叶家而言都是不切实际的，放低姿态，做出一个好的态度来才是正事。

良久，叶擎苍终于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色依旧沉肃，眼神】先是在叶旬阳脸上停留片刻，看着他苍白的面色，眉头蹙了一下。

随即，那目光便落在了楼烬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复杂的探究。

楼烬坦然迎视着他的目光，不闪不避。

“王爷，”叶擎的声音干涩，“您身份尊贵，今日这一跪，老臣担待不起。”

“将军面前，只有晚辈楼烬，并无亲王。”楼烬立刻躬身回道，态度恭敬。

叶擎盯着他，又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

“罢了……”他挥了挥手，语气中充满了疲惫，却也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你们……起来坐下说话吧。”

叶夫人闻言，终于松了口气，连忙上前扶住还有些站不稳的叶旬阳，又对楼烬道：“王爷，快请坐。”

楼烬却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对着叶擎，再次深深一揖：“多谢将军。”

叶擎苍看着他恭敬的姿态，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自己也走到主位坐下，语气缓和了许多：“都坐吧。说说，日後……你们有何打算？”

三人落座，气氛虽不似之前那般剑拔弩张，却仍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侍女奉上热茶，氤氲的热气稍稍驱散了些许僵硬。

叶擎苍端起茶杯，却没有喝，目光落在楼烬身上，沉声道：“王爷……”

“你与旬阳之事，陛下……已然知晓并认可？”

“是。”楼烬点头，神色坦然，“父皇已知晓全部内情。前日嘉奖圣旨，便是父皇的态度。”

他顿了顿，补充道，“父皇亦知我心意，储君之位，我已明确辞谢。此生志在守护晟国山河，与旬阳并肩，而非困于那九重宫阙。”

这话如同又一记重锤，敲在叶擎和叶夫人心上。

他自然明白放弃储君之位意味着什麽，那几乎是放弃了触手可及的至高权力。能做到这一步，足以证明楼烬对叶旬阳的心意，绝非一时兴起或别有图谋。

他看向楼烬的眼神，不由得又复杂了几分，原本想着，若是楼烬是为了得到叶家的势力而将叶旬阳拉入这等境地，哪怕搭上叶家的性命，他也不会答应，现在看来，这最後的一点顾虑也消散了，

叶旬阳见父亲神色松动，连忙趁热打铁，将自己与楼烬如何相识丶相知，如何在西北并肩作战，细细道来。

叶夫人听着，不时抹泪，既是心疼儿子经历的凶险，也是为这份不易的感情感到心酸与欣慰。

叶擎默默听着，面色变幻不定，但心中也有了几分赞许。

待叶旬阳说完，屋内再次安静下来。

叶擎放下茶杯，擡起头，目光再次扫过两人，最终定格在楼烬脸上，那目光依旧锐利，却少了许多敌意。

“王爷，”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历经沧桑後的沉稳，“你今日所言所行，老夫……看到了你的诚意。”

楼烬心中一紧，知道最关键的时刻来了。

“旬阳是我的儿子，他的性子，我清楚。”叶擎苍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也有一丝身为父亲的了解。

“他能为你做到如此地步，甚至不惜瞒着我这个父亲……想必，你待他，亦是真心。”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属于老将的杀伐之气：“但若他日，你负了旬阳，或是让他因你而陷入险境，受尽委屈，即便你是亲王之尊，我叶家，纵然拼尽一切，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楼烬立刻起身，对着叶擎，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声音斩钉截铁：“将军放心，楼烬在此立誓，我定竭尽所能，护他周全。”

叶旬阳也连忙起身，跪在面前：“多谢父亲成全。”

“好了，都起来吧。”叶擎苍的语气彻底缓和下来。

叶夫人见状，终于破涕为笑，连忙招呼道：“都快坐下说话。我让厨房准备些酒菜，今日我们好好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