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你到底看到了什麽!给老夫说清楚!若有半句虚言,老夫就将你做成花肥!!”
巨大的恐惧和李长风的威胁彻底击垮了王五,他也顾不得其他,竹筒倒豆子般哭嚎着:“老爷,老爷饶命,小的,小的那天喝醉了酒……睡得死沉,醒来後听说槿仙莲不见了,小的怕老爷您怪罪小的看护不力……”
“小的糊涂!小的糊涂……以後再也不喝了,老爷饶命!呜呜呜……小的该死,老爷饶命啊!”
王五的哭嚎像是一记闪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李长风脸上,又红又紫。
看护不力,醉酒渎职,甚至为了减轻自己的责任,信口雌黄,诬陷他人!
李长风脸色此刻难看到了极点,他的脸今天算是被这个蠢货丢尽了。
洛不觉一挥手,晋绳松开王五,重新回到他手中,然後将某棵不老实捣乱的草揪下来塞进衣服里。
刚编了一根麻花辫的燕黎舟:“……”
沈齐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的压过了王五的哭嚎:“李丹师,看来……贵府的家务事,确实需要好好整顿一下了。”
“一个醉酒渎职,构陷他人的恶仆,引得李丹师如此声师动衆,险些污了我宗的清誉……”他顿了顿,语气转冷。
“李丹师先前所说这人跟随你多年,这样的“忠心”,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李长风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怒视王五,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李丹师,此乃贵府的仆役,如何处置理应有李丹师定夺,由贵府执法堂自行处置。”
沈齐这已经是看在李长风的薄面上,给他留得最後一块遮羞布了。
李长风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又踢了王五一脚,後者哎呦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即便如此嘴里求饶的话也丝毫不敢停。
李长风拱手:“既然是老夫冤枉了洛仙尊,自当赔罪,老夫稍後会让人将赔礼送上来!”
“告辞!”
说完他猛地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大步往外走,一起的管事铁青着脸,示意弟子拖这瘫软的王五,匆匆跟了出去。
大殿内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沈齐看着衆人,清咳一声。
“刚好大家都在。”
沈齐给旁边弟子示意了一个眼神。
“半个月前宗门收到一封除妖求援信,陆师兄和司徒师兄接了任务便下山了,”弟子声音发紧。
话音刚落,洛不觉衣襟里的燕黎舟瞬间探出几片叶子:“陆师兄和司徒师兄?陆乐水和司徒沃吗?”
洛不觉面无表情将那棵挂在衣襟上的小草摁回去,燕黎舟憋着气地又伸出来。
“啧。”
弟子接着道:“可是两位师兄至今未归,我们发出去的传讯,令牌也没有回应……”
“我去看看吧。”洛不觉把探出头嚷嚷的燕黎舟摁回去。
沈齐目光扫过他,眼下确实找不出比洛不觉更合适的人选,其馀几个长老都被他安排去做其他任务了,不然按照白石湖那个性子,直接就冲过去了。
他沉默片刻後,点点头:“好,路上小心。”
……
洛不觉带着燕黎舟来到信上所标注的地点,村口的老槐树下,村长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马车先是被吓得後退几步,待看清马车上下来的人都穿着後又稍稍松了口气。
燕黎舟躺在洛不觉肩膀上,对方肩膀两边都被他扎了两缕细细的麻花辫,不仔细看还看不太出来。
“仙长,我是芦梦村村长,自从把信送出去後我就一直在这等着。”村长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看到洛不觉老泪纵横:“终于等到了,我还以为仙长不愿意来我们这,真的来了!”
闻言坐在洛不觉肩膀上僞装装饰的燕黎舟皱眉:“怎麽回事,听他这语气,司徒沃和陆乐水没来吗?”
洛不觉没说话,面前村长抹着眼泪,自顾自说着自己村子里的情况。
“这妖怪专挑女人下手,这个月……这个月已经是第四个了!都是在晚上,什麽动静都没有。第二天早上就发现人没了,什麽伤口都没有,就那麽躺在床上!”
“次数多了,我们发现不对劲了,去报官,官府说是正常死亡,怎麽可能呢,那麽多闺女……”
洛不觉尽量温和问:“那尸体呢,你们怎麽处理了?”
“埋了,我们想着都是姑娘孩子啊,不能放着不管。”
村长声音颤抖,叹了口气:“我们一开始也没想往妖怪上想,但是後来,突然陈家的大闺女死了,我们发现的时候只在床上发现一张人皮,人皮啊!”
燕黎舟听着心头一跳,整棵草凑到洛不觉耳边小声问:“仙长,你觉得是什麽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