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惩罚
书房中,宋霁希坐在一张没有扶手的欧式椅子上。
面前是一张棋牌桌大小的方形桌,桌面是黑白格子相间的棋盘,摆着国际象棋棋子。
门并没有反锁,间隔的几声敲门声後,虞然踌躇着缓缓推开门。
宋霁希手指间夹着一枚黑色棋子,擡起头,四目相对时,虞然顿了下,但还是小步地朝宋霁希走过去。
虞然没穿鞋,也没穿裤子,平时有锻炼,他的双腿并不细瘦,有明显的肌肉线条,不见光的皮肤干净白皙,骨架特别笔直,显得双腿十分修长漂亮。
上身的白衬衣质地柔软,扣子解了半排,隐约透着单薄的胸膛。
可能是日式清酒的後劲比较大,宋霁希感到一阵热意,擡手扯开领口,眸底漫上几分醉意。
“宋总监。”虞然手里拿着一杯蜂蜜水,温声开口:“要喝点蜂蜜水吗?不是很甜。”
宋霁希握拳抵在唇边,低哑着声答非所问:“虞然,这就是你的诚意?”
在车里的时候,宋霁希压抑着心底那些阴暗恶劣的念头,冷着脸忍了一路,早就在失控边缘了。
本想着在书房冷静一夜。
而虞然以这幅样子,毫无防备地,来招惹他。
宋霁希翘着长腿,摩挲着手里的棋子,眼底晦暗不明。
虞然其实很紧张,心脏不听使唤地鼓动,他点了下头,“嗯。”
“嗒”一声,宋霁希把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盘上,站起身。
他比虞然要高,肩背更宽阔,站在虞然面前,面无表情的凝视让人无端生惧。
宋霁希的下颌棱角如削,近乎完美的五官帅得张扬夺目,眼窝偏深,眼睫又极浓,垂眸时透着几分生人勿近的冷俊。
脸一下子被宋霁希拉了过去,虞然呼吸顿止。
是鼻尖几乎相抵的距离,即使对着这张脸看了这麽多天,虞然心口仍一阵猛烈的悸动,甚至传达到了指尖。
手里的蜂蜜水抖得几乎要溢出来。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宋霁希用拇指按着虞然的唇角,指尖顶到坚硬的牙齿。
虞然擡高下巴,缩着肩膀哆嗦了下。
刚才头脑一热就推门进来,这会儿虞然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
他这个行为,用白泽阳的行话来说,叫勾引。
“谁教你的?还是哪门子讨好金主的技巧?”宋霁希眼神带着一丝狠,语气冷硬。
虞然脸颊倏地涨红,指尖还在微微颤抖,一脸恍惚地杵着。
“酒不会倒,这脱衣服的本事,今晚那些人倒都要跟你学。”宋霁希恶声恶气,声音冷得跟冰碴子似的。
衬衣领口被扯开,露出很深的锁骨窝,虞然没忍住颤着躲了下。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虞然睁着眼,一眨不敢眨。
本来是想让宋霁希消气的,怎麽宋霁希看起来要气疯了。
虞然不知道为什麽白泽阳教他的没有奏效。
也不是白泽阳的问题,白泽阳教他的那些哄人高兴的话,他一句都没说出口。
好在他说不出口,不然还能火上浇油。
书房的灯光亮得明晃晃,裸露的皮肤有点凉,虞然难堪地抓扯着衬衣摆。
“你就那麽想让我行使金主权利?”宋霁希嘴角不带弧度地轻笑一声,眼底暗得没有一点光。
声音和表情都凶得人後脊发凉。
虞然是有点怕的,抓着蜂蜜水的手指一紧。
想到晚上应酬是他让宋霁希被别人误解,还当着宋霁希的面,随口答应给白泽阳当说客。
说错话,做错事的人是他。
虞然端着把蜂蜜水放到桌子上,擡起头淡淡地笑了下,低眉顺眼地点了点头,“你想做什麽,都可以的。”
飘窗的玻璃是双向的,宋霁希还是走过去,把亚麻灰的窗帘拉上。
像是有根绳子牵着虞然,他僵着脊背,自觉地跟着宋霁希走到窗户边。
宋霁希擡手,指着窗帘边的墙面,声音冷而沉:“手扶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