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事後做这些,也绷着硬邦邦的表情,动作依然不温柔。
但很认真。
身後逐渐平息的痛感不是很强烈,但还是一抽一抽地揪着疼。
宋霁希要让他长记性,是真的毫不手软。
虞然浅浅地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麽,就想到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宋霁希是用手掌打他的。
虞然转过头,露出半边脸,看着宋霁希将剩下的棉签收回药箱里,修长的手指按下药箱的卡扣,“嗒”一声。
“疼吗?”虞然擡眼望着他。
宋霁希不解。
虞然又看向他的手,重新问,“手疼吗?”
宋霁希没什麽表情的脸凝了一瞬,在床沿坐下来,将左手摊开,放到虞然面前。
摊开的手指骨节分明,掌心看起来确实有点红了。
虞然脑袋凑过去一点,猛地想起,刚才这只手还给他做了什麽。
耳根一热,虞然僵着脖子,默默地把脑袋又挪回去,扑进枕头里。
宋霁希唇角微扬,看着他的後脑勺,低低沉沉地回答:“疼。”
好一会儿,虞然才再次转过头,凑过去,往宋霁希的掌心轻轻地吹了吹,擡起头,眼神软软地问他:“还疼吗?”
宋霁希後背靠着床头,松弛地伸着腿,不要脸地点了点头,“嗯。”
虞然想了下,拿过身後的冰袋,手肘撑着床爬着起来。
他神色认真,半擡着屁股跪在床上,一手拿着冰袋,一手托着宋霁希的手背。
冰袋一下一下地轻轻捂着宋霁希的掌心。
就像哄孩子睡觉时拍背的动作。
手心传来的柔软,有如泥沼般,让人不可自控地深陷。
一想到虞然的温柔是对于所有人事物,无一例外,心底那份独占欲燎原一样炽烈。
宋霁希盯着两人交叠的手,目光贪恋而克制,“戒指呢?”
戒指代表着堂而皇之丶独一份的占有。
虞然顿了下,他捧着宋霁希的左手,宋霁希的无名指上戴着银光锃亮的戒环。
脑海里闪过,书房里在他看不见的身後,宋霁希擡起戴着婚戒的手,一下一下地将他的屁股打至红肿。
许是确实长了点记性,不敢再惹怒宋霁希。
虞然挪了下膝盖,小心翼翼地实话实说:“那天晚上追债的上门,他们从我包里翻走了戒指,後面警察来了,但戒指已经,被踩坏了。”
虞然越说声越小,他太老实了,宋霁希一下抓住他的话柄,从包里翻走而不是手上。
“你想过要戴吗?”宋霁希沉寂的眸色透着一丝落寞。
虞然一直低着头,没什麽底气地小声说:“还没来得及想……”
宋霁希手掌一翻,反手握住虞然拿着冰袋的手。
两人的手都是凉的,宋霁希将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来。
指缝被撑开时,虞然手里的冰袋掉到被子上,愣愣地擡起头。
戒指戴在虞然无名指上松了一圈,宋霁希又给摘下来,重新戴到他的中指上,刚刚好。
“先戴着。”宋霁希绷着唇角,语气不容拒绝。
虞然指尖蜷了下,轻轻抿着唇点了点头。
“躺下吧。”宋霁希将冰袋捡起来。
虞然趴回到枕头上,宋霁希没有垫毛巾,而是拿着冰袋,慢慢敷着他屁股上的伤。
手上刚戴上戒指,总会有让人无法忽视的紧勒感,虞然忍不住去看自己的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