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院之後,宋霁希都没有再碰过他了,身体本能地因为宋霁希而微微战栗。
虞然想,明天去民政局办了离婚证,这应该是最後一次了。
一想到这,眼睛里的泪水涌得更多,他用这样的眼睛看着宋霁希,依然舍不得松开手。
宋霁希俯身,含住他咬出印子的下唇,用牙齿撕扯,交叠的牙印很快让下唇肿了起来。
虞然哽咽着抽了一下,无助地半张着嘴,惨兮兮地又掉了几串眼泪。
这样的虞然,宋霁希实在温柔不起来半点。
将蜷成一团的虞然打开,宋霁希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
如果说要确认对一个人的喜欢,那麽会为要失去他而难过的心情,一定是充分的,确凿的证明。
宋霁希从虞然朦胧的泪眼里,看到了溢出来的伤感和不舍。
……
结束之後,宋霁希拿来一条毯子,盖在虞然身上。
虞然趴在沙发上,连手指头都没力气动,後颈上,一个牙印甚至微微渗着血珠。
他半阖着眼皮,睫毛湿成一绺一绺的,挂着没干的小泪珠。
微张着的双唇肿得不能看,他的口腔很敏感,不管是放手指还是别的东西进去,都会被刺激得流生理泪水。
但又会乖乖地很努力张开,又浅又柔软。
他的样子比平时惨了很多,这当然少不了宋霁希的原因。
因为太难过,虞然全程都在哭,这惹得宋霁希比上次凶了很多。
但因为想到是最後一次,不管被怎麽对待,尽管虞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要还能动,就紧抓着不放。
也因此解锁了很多,连宋霁希都于心不忍的姿势。
于是宋霁希也没好到哪里,後背上,手臂上,一道道都是指甲抠出来的抓痕。
第二天虞然醒得很早,眼皮有些擡不起来,但睡不着了。
宋霁希发消息给人事部请假,洗漱收拾好了,等着他出门。
因为昨晚哭得太狠,眼睛周围还是红肿的,双眼皮很深,一眨眼眼眶涩疼。
洗脸时,虞然拿着热毛巾敷了会眼睛,才稍微感觉好点。
鼻尖还有点红,虞然穿了件短的外套,三月的鹏城二十左右度,暖和舒适的天气。
但虞然还是围了条薄款围巾,把半张脸都埋进去。
一路上他都恹恹地,消沉地低垂着头,偶尔吸一下鼻子。
其实不止情绪低沉,身体也有些勉强,起床的时候手脚很冷,但脑袋晕沉沉的,呼吸有点烫。
他缩着手指没吭声,不想在这种时候,让宋霁希觉得他在装可怜。
虞然几乎是强撑着走进民政局,周围都是人,在室内围巾他也没有摘,脖子上乱七八糟的痕迹,着实见不得人。
在取号窗口排队,宋霁希脸上没什麽表情,轮到他们时,宋霁希上前,礼貌地开口:“您好,补办结婚证。”
“好的先生,补办结婚证在四号窗口,请拿好小票等叫号。”工作人员将打印出来的号码小票递给他。
“谢谢。”宋霁希接过,转身要往旁边的窗口走,然後就看到虞然一脸呆愣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