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志雄求助似的看向祁同伟,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希望,这只是他哥在跟他们开玩笑。
然而,祁同伟的眼神,冷得像一块冰。
“说。”
只有一个字。
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陈三喜的心理防线第一个崩溃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丧着脸。
“厅长……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我们就是喝多了,一时糊涂啊……”
祁志雄也反应过来,跟着跪了下去。
“哥!哥!你不能不管我们啊!”
“我们都是你老家的人啊!”
赵东来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极其不好的预感。
“说。”
祁同伟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不耐烦。
在祁同伟和赵东来双重的压力下,那几个辅警终于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经过拼凑了出来。
从酒桌上的吹牛打屁,到看到那个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
从心生歹念,到把人骗到包厢里。
从一开始的言语调戏,到后来的动手动脚。
再到最后,几个人借着酒劲,把那个可怜的女孩……
他们说得颠三倒四,极力地为自己辩解,把一切都推给“喝多了”、“误会”。
但赵东来是什么人?
他办过的案子比这些人吃过的盐都多。
他只是听了寥寥几句,就已经在脑海里,将整个案件的恶劣性质,还原得清清楚楚。
而且,施暴者,还是穿着警服的辅警。
赵东来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
他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白。
他看着祁同伟,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祁志雄,我姑姑家的儿子,我的亲表弟。”
祁同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祁志雄。
然后,他的手指又依次划过另外几个人。
“陈三喜,王二麻子,李狗蛋……他们都是我们一个村的。”
“小时候,我家里穷,上学都差点上不起。”
“是他们爹妈,东家凑一毛,西家凑两毛,才供我读完了警校。”
“这份恩情,我记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