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奇:“谢谢你啊韩大夫,你真是个好医生。”
韩翊行:“您好好休息。”
前後不过一分钟的时间,韩翊行再看到陈星时,只见他脸色刷白,眼神直愣愣地,手还在不自觉地发着抖。
“你。。。。。。”
韩翊行话还没说完,被陈星扯住袖子一口气跑到走廊尽头的小露台。
看了看露台上没有人,陈星把门关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出什麽事了小星星?”韩翊行对陈星的一系列行为十分困惑。
几个月相处下来,韩翊行对陈星也有了一定了解,虽然他有时候脑子不太好使,但精神方面并没有问题。
严格说起来,就是一个情商偶尔略低的普通人。
韩翊行从来没有见陈星这样过,也没有听言叙说过陈星会有什麽异常状态。
陈星眼神乱飘,眉头紧锁,他开始揪自己的头发,不知道怎麽开口。
“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说,小星星。”韩翊行声音温和,极具安抚性。
陈星长长呼了口气,“。。。。。。我觉得。。。。。。我觉得刚才那个人,可能是郭雄。”
听到这话,韩翊行悚然一惊。
“郭雄前几天已经被抓起来了,”韩翊行努力让自己声线平稳,“你是不是太紧张认错了?”
韩翊行自己没有见过郭雄,郭雄被捕後,新闻报道也没有贴他的照片。
陈星连连摇头,看起来有些崩溃,“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他长什麽样,但是我记得他的声音。”
韩翊行神情一凛,“除了声音,你还记得什麽?”
陈星朝自己头上捶了两下,努力让自己意识清醒一点。
“他那里。。。。。。被我咬坏过,”陈星咽了下口水,声音艰涩,“他肚子上应该还有被瓷片划伤的疤痕。”
韩翊行蓦地想起之前给郑奇听诊的时候,确实在他的左下腹上看到过一条不太规则的疤痕。
有一指长,歪歪斜斜的,切口不平整,不像是刀伤。
韩翊行双手压在陈星肩膀两侧,“小星星,你说的,我会去验证,但是这件事现在千万不要告诉言叙哥好吗?”
陈星连连点头。
“那好,我现在给你叫辆车把你送回去。”
陈星现在的状态骑共享单车不安全。
“今天你跟我说的事,记住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言叙哥,知道吗?”
“我知道了韩哥,我不会乱说的!”
把陈星送上车,韩翊行给言叙打了个电话。
韩翊行:“刚才陈星把文件弄坏了,我说了他两句,他不高兴了。”
言叙一听,有些担忧:“损坏严重吗?还能用吗?”
韩翊行:“有一页需要重写。”
言叙歉然道:“对不起啊,刚才要是我打车去送就好了,你别怪小星星,他肯定不是故意的,我替他跟你道歉。”
韩翊行:“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他情绪不对劲你不用太担心,我有时间跟他聊聊。”
挂断电话,韩翊行长长吁了一口气,若无其事地回去上班,跟科室里所有的医生和主任都打了招呼。
说郑奇那边情况特殊,无论有任何情况都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韩翊行来到护士站,对护士说:“3床再加一支呋塞米。”
“好的韩大夫,”护士知道呋塞米是用来利尿的药物,问道,“要记录尿量吗?”
“不用。”韩翊行说。
再去病房的时候,韩翊行透过病房门上那一方小小的窗户,看到郑奇躺在床上,郑义站在一旁,看起来格外恭敬。
那张病床,就是几个月前言叙住院时躺过的那张。
韩翊行想起言叙前胸和腹部斑驳的鞭痕,经年累月,狰狞依旧。
他遭受那些的时候,该有多疼,该有多绝望?
还有小星星,年纪那麽小,却被暴力侵害到只能切除直肠终身挂着便袋!
他恨不得将罪魁祸首碎尸万段!一块一块丢去喂狗!
良久,韩翊行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如常地走进病房。
郑义看到他,连忙说:“韩大夫,我刚才去办公室找你你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