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翊行这些年居然没换过号码。
“我是受张博医生之托来替他接诊的,你要是走了,我没法跟张医生交代。”
韩翊行坐直了身子,拿起鼠标,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患者资料。
言叙自觉理亏,老老实实坐回韩翊行对面的椅子上,低着头抠手指。
“哪里不舒服?”
言叙闻言稍稍擡了擡视线,只见韩翊行修长的手指搭在键盘上,准备输入病历。
韩翊行的手指细长很有骨感,没有戴戒指。
言叙记忆里,这双手掌心和指根处有一层薄茧,干燥粗糙温暖。
想起来,言叙有些脸热。
生病的部位本来就已经令人难以啓齿,谁知道看病的医生居然还是七年未见的前男友。
言叙觉得自己这运气买张彩票就可以准备中五百万了。
“就是。。。。。。那里。。。。。。疼,上厕所的时候。。。。。。出血。”
韩翊行手指噼里啪啦在键盘上翻飞,“有没有分泌物?”
言叙的脸“唰”地一热,幸好有口罩挡着,他猜想韩翊行应该看不到。
韩翊行问的是医生问病人的正常问题,可是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再配上韩翊行这张脸,言叙脑子里却不合时宜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限制级的画面。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韩翊行在床上总喜欢逗他。
“宝宝,你怎麽这麽多水。”
言叙就很害羞,嗔怪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学长。”
韩翊行就立刻一本正经地说:“这位患者,你有好多分泌物。。。。。。”
言叙就羞恼地咬他肩膀。
。。。。。。
韩翊行接着问:“痒不痒?”
言叙紧紧咬着下嘴唇,半天不说话。
简直羞耻。
韩翊行盯着他红透的耳尖,无声地嗤了一声。
“裤子脱了。”
言叙瞪大眼睛盯着韩翊行。
韩翊行抱起手臂,面上的表情云淡风轻,擡擡下巴指了指一旁的治疗床。
“趴床上。”
言叙颤巍巍站起身,手足无措地搓着裤边,犹豫着说:
“学。。。。。。韩大夫,这。。。。。。不太好吧?”
韩翊行:。。。。。。
韩翊行瞥了他一眼,无声地哂笑。
“什麽不太好?”
言叙局促地低着头,没想到韩翊行突然往前迈了一步,与言叙面对面,仅隔一臂之遥。
韩翊行取下自己胸前夹着的工作证,举到言叙面前。
言叙不明所以地看着工作证。
韩翊行的证件照是七年前言叙跟他一起拍的,那时他们还有半年就要毕业,填各种资料都需要证件照。
拍照出发前言叙涂了润唇膏,韩翊行装模作样说自己嘴唇也干,于是恬不知耻地从言叙嘴唇上“借”了点。
那天心情很好,以至于拍照的时候摄影师有些无奈地对韩翊行说:“拍证件照不需要笑那麽开心哈。”
虽然几经克制,还是能从照片上看到韩翊行眼睛里满溢而出的笑意。
不像现在。
从韩翊行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漆黑的瞳仁像是深不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