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厨房冰箱里取蛋糕,没注意到言叙表情僵硬了一瞬,颤抖地吐了口气。
等韩翊行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言叙已经恢复如常了。
言叙笑着接过蛋糕,“其实我现在已经不怎麽喜欢吃蛋糕了,以後不用给我买了。”
韩翊行注视了他两秒,目光温和:“你现在是不是有什麽形象包袱,要开始保持身材了?”
言叙失笑,“根本没有的事。”
韩翊行把言叙送到楼下,他自己今天晚上夜班,把言叙放下便开车走了。
言叙看着韩翊行的车拐出小区,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嘴角不自觉抽搐。
一根手指将装蛋糕的袋子挑得远远的,然後走到垃圾筒旁边,全部扔了进去。
到了门口,言叙取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钥匙跟之前不太一样。
钥匙还是之前那一把,只是原本光秃秃的钥匙环上,出现了一块胡桃色小木牌。
两指宽,三指长,四个角上有磨损的痕迹。
正面写着,一言一行。
反面写着,一心一意。
言叙心脏突然抽痛一下,喉头哽得厉害,鼻子也酸涩难当。
他微微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後,把小木牌举到唇边,很轻地吻了一下。
进门後,把钥匙揣回口袋里,发现有些异常。
里边居然有一张卡。
不是他自己的。
突然想起白天的时候跟韩翊行聊天,韩翊行问他,你需要很多钱吗?
言叙说,“很多。”
又想起不久之前的某个早晨,韩翊行对他说过,“就算是我的钱,你有急用,也都可以拿去,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
言叙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他需要很多钱就是要还给韩翊行啊,韩翊行还把自己的钱给他。
言叙叫了个同城跑腿,把银行卡和小木牌都装进文件袋里,给韩翊行送到医院里去了。
之後的几天,言叙又找了几个条件不错的领养人,把资料发给韩翊行。
无一例外都被韩翊行以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否决了。
韩翊行给言叙发微信,说他明天休息,带黑煤球打疫苗,让言叙一起去。
言叙回复:好。
下了班直接去韩翊行那,在楼下磨蹭到8点多,估摸着韩翊行应该已经起床了才上去。
他没有自己输密码,而是按门铃等着韩翊行来开门。
韩翊行穿着睡衣拖鞋来开门,脸上带着疑惑:“密码锁坏了吗?”
言叙笑了笑:“懒得输了,反正你也在家。”
进门之後,言叙那双拖鞋还是摆放在显眼的位置。
然而,他没有换拖鞋,而是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副一次性鞋套,弯腰套在鞋上。
韩翊行看得眉头直皱。
言叙笑着说:“换鞋太麻烦了,这样省事。”
进来之後就直奔阳台,检查猫砂盆,猫粮,水瓶。
猫砂韩翊行已经铲过了,猫粮加过了,水瓶也装满了水。
言叙没什麽能干的。
韩翊行觉得言叙不像言叙,像是他请来打扫卫生的钟点工。
但是言叙仍然是很自然地跟他开玩笑:“你怎麽抢我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