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往上滑,整个聊天框全都是韩翊行的自言自语。
实在是太多了,他滑了好久都没有滑到顶。
他像是被什麽击中,突然理解了前些天韩翊行跟他说的那句话。
“看看微信,给你发的消息收不到回复,心如冰封,四季如冬。”
言叙当时还以为他只是夸张,毕竟他们重逢才不过半年,哪里有四季。
可是现在看着这滑不到头的消息,七年来,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回复。
言叙无法想象韩翊行是怎样忍受一次次的失落给他发出的这些如石沉大海一般的消息。
这七年韩翊行是怎麽过来的?
他突然想到,他住院做手术的前一天,韩翊行坐在他床边跟他介绍手术之後的注意事项。
当时言叙看到他手腕内侧的疤之後情绪激动,问他,这些年你过得怎麽样。
韩翊行如应激一般地立刻反问:“你觉得呢?”
但是後来他还是收敛了各种复杂的情绪,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挺好的。”
言叙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住,痛得他喘不过气。
眼前的视野变得模糊了。
浴室里的哗哗水声戛然而止,言叙思绪被拉回,退出聊天框,把韩翊行手机扔回沙发上。
他去厨房捧着凉水洗了把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平复了下刚才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
韩翊行出来的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整个人斯文正经,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上手术台给人做手术。
除了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衬得他眉目乌黑,丰神俊朗。
他一出来,先是张开手臂抱住言叙,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蹭蹭,撒娇一般。
言叙被清新的岩兰草香气包裹,手覆在韩翊行宽阔的後背上,回抱住他。
韩翊行贴着他耳边,哑声问:“舒服吗,刚才?”
言叙脸漫上潮红,十分羞耻地“嗯”了一声。
韩翊行轻笑一下,在他耳边低声说:“那下次还给你弄。”
言叙害羞地在他颈窝蹭蹭。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言叙松开抱住韩翊行的手,後退了半步,“应该是你堂哥来了。”
韩翊行点点头,右手手心捧着言叙的侧脸,拇指指腹在他鼻尖刮了下。
“不用紧张,有我呢。”
言叙:“嗯。”
韩翊行去开门了。
韩骋风风火火地,头发被风吹得竖了起来,只穿了件简单的纯色白T加牛仔裤。
皮肤被晒得黝黑,看起来有些粗糙。
整个人有种吊儿郎当的街溜子气质。
韩翊行给他们介绍:“言叙,这是我堂哥韩骋。”
然後又转向韩骋:“这是我。。。。。。言叙。”
韩骋的表情变得非常奇怪,他定定地注视着言叙,身体一动不动。
韩翊行诧异,再去看言叙时,他惊奇地发现,言叙居然也不对劲。
他似乎是一脸震惊,眼睛瞪大,嘴巴微张,刚才听到他的dirtytalk还红扑扑的小脸,此刻完全褪去血色,惨白惨白的。
“怎麽了?”韩翊行不确定地看看言叙,又看看韩骋,“你们。。。。。。认识?”
言叙胸前的起伏越来越快,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快步走到门口,鞋都没有换,推开入户门,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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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给审核跪了,被锁到没脾气
大家只能发挥想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