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想让韩翊行尝一尝。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不小心把身份证带出来了,掉在沈暮脚边。
沈暮打了个手势,让他接电话,他帮他捡身份证。
电话是韩翊行打来的,问他:“在哪儿呢?”
言叙报了店名。
韩翊行在电话那头阴阳怪气:“怪不得听起来心情不错,原来是跟小帅哥约会去了。”
言叙嗤笑,对沈暮说:“韩大夫夸你帅呢。”
沈暮却对着言叙的身份证发愣,反应过来的时候对言叙笑了笑,笑容有些僵硬。
言叙又和韩翊行随便聊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你怎麽了?”言叙发现沈暮不对劲。
沈暮抿了抿嘴唇,言叙能感觉到他的犹豫挣扎。
半晌,他把身份证还给言叙,“你身份证上这个地址,我曾经,在这里住过。”
言叙有些吃惊,眼睛瞪大了些。
“我大学在江州读的,我读书,喻晨打工。大三的时候,我们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稍微大点的房子,”沈暮指了指言叙的身份证,“就是你身份证地址上这一个。”
“这也太巧了。”言叙惊叹。
他刚出生的时候,言怀英在外边跑生意很少回家,言叙和妈妈一直住在外公外婆家,户口也上在这。
可是这房子後来。。。。。。
言叙表情变得惊吓。
沈暮点点头,“後来不知道什麽原因,整栋楼都塌了,我和喻晨当时都在埋在下边,我以为我肯定活不成了。”
言叙脸上的震惊一点点加深。
“本来救援人员都已经放弃了,但是有一个救援人员坚持说他听到底下有声音,于是和大家一起徒手挖,挖了十几个小时才把我们救出来。
“小言,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嗯!”言叙热泪盈眶。
“如果当年我没有把房子卖了,那房子可能就会一直空着,你们也就不会住进去,也就不会遇上那样的事故。”
这大概就是蝴蝶效应吧。
沈暮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其实,可能在你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救了我和喻晨的命呢。”
会吗?可能吗?
言叙本来朋友就不多,现在沈暮也要走了,他以後恐怕都没个能说话的人了。
不知不觉间,言叙走到了三院,来到了15楼肛肠外科门诊。
他听到在门外候诊的病人小声议论。
A:“听说这个医生是个同性恋啊。”
B:“真的吗?那会不会把艾滋病传染给我?”
A:“反正我不敢挂他的号,他可是喜欢男人的,非礼我怎麽办。”
B:“我也怕啊,这个号怎麽取消,我不看了。”
。。。。。。
言叙快步离开门诊区,在楼梯间里大口喘气,眼睛泛着红。
平复了几分钟情绪,他戴好口罩,从一楼大厅穿过。
救护车的尖锐啸鸣急速逼近,後门打开,可移动担架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急救人员把他推向抢救室,那人却突然擡手摘掉了自己的氧气面罩,张着嘴想要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