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旁边的石壁突然动了动,块人头大小的石头滚了下来,挡住了去路。石头表面裂开道缝,像是在瞪着他们,周围的钟乳石开始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在磨牙。
“糟了!吵醒石精了!”三目兔吓得躲到哪吒身后,“它们最讨厌别人在龙脉里喧哗!”
哪吒举起火尖枪,枪尖的烈焰让石精微微后退。他突然想起三目兔的话,灵机一动,用混天绫卷住根细长的钟乳石,轻轻挠了挠挡路石头的“胳肢窝”。只听“噗”的一声,石头突然喷出股白雾,在地上滚了几圈,化作只圆滚滚的石球,害羞地躲到了旁边的石缝里。
周围的钟乳石出“咯咯”的笑声,原本狰狞的石笋也变软了许多,甚至有几块主动挪开位置,给他们让出条更宽敞的路。三目兔看得目瞪口呆:“原来这招真的管用!小的以前只敢挠小石子,没想到大石头也怕痒!”
穿过石精的领地,前方出现片柔和的月光,密道的出口正对着万妖谷的方向。谷中弥漫着银白色的雾气,与神秘山谷的紫雾不同,这里的雾气带着股清冽的桂花香,隐约能听到瀑布的水声和悠扬的笛声,像是个世外桃源。
“这里就是万妖谷的外围了,”三目兔指着远处的山峰,“妖王住在月心湖中央的月轮宫里,那里常年被月光笼罩,只有每月十五月圆时才能靠近。”它突然紧张起来,小爪子拍了拍哪吒的手臂,“仙长千万记住,见到妖王千万别提‘广寒宫’三个字,它最讨厌别人说它是从月亮上逃下来的!”
哪吒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翼煞的怒吼:“别想跑!”黑雾已经冲出密道,翼煞的黑翼在月光下泛着不祥的红光,手里的骨剑直指哪吒的后心,“这次看谁还能救你!”
火尖枪反手横扫,与骨剑撞在一起,迸出刺眼的火花。哪吒借着反作用力向前一跃,落在块巨大的蘑菇上,这蘑菇足有圆桌那么大,伞盖柔软得像,他一踩上去就陷了进去,引得周围的蘑菇都出“嘻嘻”的笑声。
“会笑的蘑菇?”哪吒惊讶地挑眉,混天绫突然缠住旁边的一棵怪树,这树的树干上长着张人脸,正对着他做鬼脸,树枝上结的果子像一个个小灯笼,照亮了周围的景象。
万妖谷的夜晚远比想象中热闹。萤火虫组成流动的灯河,在花丛中飞舞;会唱歌的藤蔓缠着古树,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几只长着翅膀的小狐狸正追逐打闹,把月光都搅成了碎片。只有被翼煞的黑雾笼罩的地方,花草才会枯萎,显出与这片乐土格格不入的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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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妖谷动手,不怕妖王怪罪吗?”哪吒故意提高声音,火尖枪的枪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听说这里有规矩,外人不得在此打斗。”
翼煞果然迟疑了一下,黑翼收敛了几分:“少废话!只要杀了你拿到灵珠,就算那只蠢兔子来了也护不住你!”话虽如此,他的攻势却明显放缓,显然对万妖谷的妖王有所忌惮。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手持狼牙棒的小妖冲了过来,为的是只身高三丈的熊罴精,脖子上挂着串骷髅头项链,却在看到哪吒时突然愣住了:“你……你身上有莲香?”
熊罴精的态度突然变得恭敬,单膝跪地:“不知是青莲使者驾临,小妖有失远迎!”它身后的小妖们也纷纷跟着跪下,把翼煞搞得莫名其妙,举着骨剑不知所措。
哪吒愣了愣,随即明白是眉心的莲花印记起了作用。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显得威严:“本使前来寻找风火轮碎片,尔等可知下落?”
熊罴精连忙点头:“碎片确实在月心湖,只是被妖王看管得紧。不过妖王今晚在举办月光宴,说不定使者能趁此机会见到它老人家。”它偷偷指了指翼煞,“只是这黑翅膀的家伙擅闯万妖谷,按规矩该打断翅膀扔出去!”
翼煞气得浑身抖,却不敢在小妖们面前作,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哪吒:“小杂种,咱们走着瞧!”黑翼一挥,化作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中,连影杀卫都没来得及带走,被小妖们一拥而上捆了个结实。
“多谢这位壮士。”哪吒从蘑菇上跳下来,对熊罴精拱手道谢。混天绫突然卷来朵会光的花,塞进他手里,花瓣上还沾着张纸条,是三目兔留下的:“仙长,小的回家给孩子喂奶了,万妖谷的兔子都很友善,遇到危险可以报我的名字——三蹦子!”
哪吒忍不住笑了出来,把纸条收好。熊罴精热情地邀请他参加月光宴,说妖王见到他一定很高兴。哪吒正好想趁机打探风火轮的消息,便跟着小妖们往谷中走去,火尖枪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金砖碎片在怀中轻轻颤动,像是在期待着与最后一块法宝碎片重逢。
月心湖的月光宴远比想象中热闹。湖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宴席,狐狸精在弹奏琵琶,蛇女在湖边跳舞,连最凶猛的狼妖都在乖乖地给兔子们倒酒。湖中央的月轮宫灯火通明,隐约能看到个巨大的身影坐在主位上,正拿着根胡萝卜啃得津津有味。
“那就是妖王?”哪吒悄悄问身边的熊罴精。
熊罴精点点头,压低声音:“那是月兔大王,别看它平时凶巴巴的,其实最护短,只要你不惹它,它还是很讲道理的。”它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大王最讨厌别人说它的耳朵长,您可千万别提这个。”
哪吒刚想点头,就听到月轮宫里传来声怒吼:“谁在说本王耳朵长?!”一只巨大的兔子突然蹦了出来,身高足有五丈,两只耳朵像两座小山峰,正怒气冲冲地扫视全场,红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所有小妖瞬间噤若寒蝉,连琵琶声都停了。哪吒看着那对比自己还高的耳朵,突然想起石壁上的符文和神秘老者的提示,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看来想拿到风火轮碎片,得先学学怎么挠兔子痒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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