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为姑娘撑起一方庭院,护姑娘周全。
不敢求举案齐眉,但愿能……相敬如宾,安稳度日。”
“相敬如宾,安稳度日。”白昭月轻轻重复了一遍这八个字,心中竟感到一丝难得的平静。
这似乎正是她目前最需要的。她颔:“此愿甚好,昭月亦同此心。”
气氛似乎因这份彼此对处境的认知和低调的期望而缓和了许多。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场面话。
恰在此时,萧昱似乎为了打破稍显沉闷的气氛,随口提起:
“北靖地处北方,气候风物与辰阳大不相同。冬日苦寒,夏日干燥,风俗饮食亦多有差异。
姑娘若有闲暇,可稍作了解,以免初至时不惯。”
白昭月本能地接口,语气温顺如常:“是,多谢公子提点。
昭月近日也翻阅了一些关于北靖的杂记风物志,略知一二。
譬如听闻北靖民间喜食羊肉羹酪以御寒,蓟城西市的胡饼尤其酥脆地道;又闻秋冬之交,北地多风沙,需常备帷帽面衣;还有……”
她说到这里,忽然顿住。因为她意识到自己方才顺口所言,已出了一个久居深闺、备受冷落的孤女所能了解的范畴。
那些细节,若非特意查阅或有人告知,绝难知晓。
她心下微惊,立刻收敛了神色,重新垂下头,声音也低柔下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羞赧与不确定:
“……这些都是昭月从书中看来,不知是否准确,让公子见笑了。”
然而,那瞬间的流畅与精准,已然落入了萧昱耳中眼中。
萧昱端着茶盏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他抬起眼,目光第一次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认真地看了白昭月一眼。
眼前的女子依旧低眉顺目,姿态柔弱,仿佛刚才那段条理清晰、细节具体的描述只是他的错觉。
但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那绝非泛泛而谈,而是确切的、细致入微地去了解了。
他目光微动,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探究与兴味,随即迅掩去,恢复温和常态,从善如流地接话道:
“姑娘所言甚是准确。看来姑娘是用了心的。”他并未深究,转而自然地将话题引开,
“北地风沙确需注意,届时府中自会备齐所需之物,姑娘不必忧心。”
又闲谈几句,时辰差不多了,萧昱便起身告辞。白昭月依礼相送。
临走前,萧昱再次郑重道:“婚事还需些时日,我为姑娘留下二人停驻别院,乃是我贴身随从,拳脚功夫不错,
姑娘日后若遇难处需要帮手,可尽力差遣此二人。萧昱虽力薄,亦会尽力维护。望姑娘……保重。”
“谢公子。公子亦请一路保重。”白昭月敛衽行礼。
送走萧昱,白昭月独自在花厅站了片刻,手中轻轻握着那只盛有银簪的锦盒。
这次会面竟让她心中安定了不少。
那份来自孟氏的赠礼,萧昱的坦诚无论真假、那份“相敬如宾”的约定,以及他最后那句“尽力维护”的承诺,
都让她感觉到,至少这位未来的夫君,并非难以相处之辈,甚至可能成为她在陌生环境里一个可有限依靠的盟友。
前路依旧莫测,但似乎,并非全然漆黑一片了。
那支素银簪子,仿佛在微暗中透出一点温润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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