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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鸟喻囚笼(第1页)

笼鸟喻囚笼

十九最懂艾玙的那些小心思,于是,秋意来到水榭时,地上已积了厚厚一层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水面更不必说,枫红丶菊黄丶还有不知名的白色花瓣,浮了满满一池。

“落花落叶无情,偏人要对着它们动心思。”艾玙站在水榭边,看着十九对着一张信纸愁眉苦脸,忍不住打趣。

十九手里转着支笔,眉头拧成个结:“你不懂,这字里行间的分寸最难拿捏。”

艾玙瞥了眼桌上那封刚拆开的信,墨迹还带着点潮意,最後那句“今年的枫林万木葱茏,我很想你”,被方旬写得格外重,纸背都透了墨。

艾玙记得夏日那封的结尾更简单,就四个字:“不要贪凉。”

当时十九正天天躺在荷叶船上纳凉,见了信笑骂“小兔崽子管得宽”,嘴上虽不饶人,但後来真的换上了阿槐叠好的厚衫。而这次的信封里,除了信纸,还躺着四颗圆滚滚的红豆,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艾玙挑了挑眉问:“你也要寄了?”

十九擡眼间,手里的笔还没落下,看起来苦恼极了,祂把笔往桌上一搁:“可我不知道该写什麽。说枫林红了?太俗。问他累不累?太啰嗦。”

神活了千万年,见过天地倾覆,见过星辰陨落,却被一封回信难住,指尖拈着那四颗红豆,转来转去不知如何是好。忽然,祂眼睛一亮,抓起笔在纸上飞快写了两个字,吹干墨迹,三两下叠成个方胜,塞进信封里。

“十九,为什麽不用信鸽?明明这样很快就能送到,偏偏你俩用这麽麻烦的方式送信,对方不得急死啊?”艾玙看着十九慢悠悠地晃着信,问道。

十九把信递给一旁候着的阿槐,让它转交信使,闻言歪了歪头,指尖还沾着点墨迹:“仪式感吧。信鸽穿云过隙,快则快矣,却容不得人将字句在心头反复掂量。你看啊,写的时候要想他收到会是什麽表情,等的时候要数着日子盼,拆开的时候心怦怦跳,这慢悠悠的劲儿,才是把心思递过去的样子。”

艾玙望着信使远去的背影,幻想起方旬拆信时那副郑重的模样,好像确实是这麽回事。

有些心意,就是要在等待里,才显得格外沉。

“成了!”十九拍桌而起,“今日就出发,去千山古城!”

艾玙望着十九风风火火的背影,好奇那信上到底写了什麽,能让纠结了半日的神突然定了主意。

风掠过水面,有着红豆的清苦气。

他们与那封信分道而行。信交由穿青衫的信使快马送去,而十九丶阿槐与艾玙则踏着渐浓的秋意,往千山古城去。

那古城是处奇地,人间的市集与修士的洞府交错相生,寻常百姓与修行千年的生灵擦肩而过,谁也不会刻意打量谁。在这里,时间仿佛被拉得很长,又好像被压得很短,烟火气里混着灵气,倒自成一派平和。

方旬这些日子总在演武场走神。练剑时会盯着山门的方向,吃饭时也忍不住数桌上的筷子,心里反复念叨:车马怎麽这麽慢?我相思,该送到了吧?

“方旬,有你的信!”

随着信使的喊声,方旬像被烫到似的弹起来。

旁边的庚亿看得稀奇,扯了扯李眠的袖子:“他今日怎麽乐成这样?”

李眠望着方旬跑远的背影,笑着摇头:“因为他等的相思,到了。”

“嗯?”庚亿没懂,可李眠没再解释。

方旬冲进房间,仔仔细细洗了手,才捧着那封薄薄的信,指尖都有些发颤。

拆开时,只见纸上只有两个字:擡头。

方旬下意识地擡眼,窗外正趴着个红衣身影,笑得眉眼弯弯,不是十九是谁?

十九原是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想看看这小子拆信时的慌张模样。可当目光撞进方旬眼底的瞬间,那点玩笑的心思忽然就散了。

少年眼里盛着的光太亮,像揉碎了整个枫林的红,又像落满了星子的夜,干净得让人心尖猛地一颤。祂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居然忘了原本想说的话,只任由那点陌生的丶温热的悸动顺着血脉漫开。

“很想……”十九的声音刚起,就见方旬愣住了。

少年似是被施了定身咒,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的红衣神祇,嘴巴微张,连呼吸都忘了。方才跑进来时带起的风还在鬓边打转,可他整个人却像僵住了,眼底的惊喜一层层叠上来,混着不敢置信的怔忪,就那麽定定地看着,仿佛多看一眼,眼前人就会像梦一样散了。

直到十九忍不住弯了弯眼,又重复了一遍:“很想我?”

十九的声音带着笑意飘进来。

方旬脑子“嗡”的一声,什麽也顾不上了,翻身跃出窗户,一把将十九紧紧抱住。

风声穿过回廊,把少年压抑了许久的心跳,撞得格外清晰。

艾玙虽然很好奇信中的话,可没有去打扰两人。千山古城很大,他站在任何地方,回头都能看到云淮山。

那是这里最高的一座山,离神仙住的地方最近,此刻漫山枫叶红得燃了半壁天,风一吹,红浪翻涌。古城里正赶上秋日市集,热闹得像是把整个秋天的鲜活都揉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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