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不会丶该不会现在就……
她蜷紧了脚趾,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陆丶陆邢…周……”声音像是风中抖动的丝线。
陆邢周从喉间发出一声模糊的回应,“嗯?”可他却流连于她的颈间,丝毫未停,甚至变本加厉。
虞笙咬紧牙关,生怕自己会发出丁点声音,可那湿漉漉的舌尖带着灼人的温度,慢条斯理地沿着她的下颚线游移。
虞笙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似央似求的,“会丶会听见……”
颤颤巍巍的几个字,含含糊糊的,尾音还没落地,陆邢周就吻了上来,含住了她声音里的不安。
“不会。”
短暂而笃定的两个字,伴随着滚烫的呼吸,从两人紧密贴合的唇角模糊地溢出。
明知他做不到,可在他温柔而坚定的攻势下,虞笙紧绷的身体还是一点点车欠了下来。
被扣在头顶的手指无力地蜷缩了几下之後,终于得了自由。
挂在肩膀上的那两根细细的吊带,不知何时悄然滑落,软软地搭在了她的手臂上。
透亮柔和的灯光倾泻而下,那淡淡的紫色丝料,被氤出了两片湿痕,像是被晨露打湿,悄然开放,若隐若现地勾勒着论阔。
虞笙羞得无地自容,一只手深陷他乌黑的发间,一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可那不听话的声音还是破出了指缝,就在她眼眸中被逼出氤氲水汽,凝聚成珠,滑过泛红的眼尾时,陆邢周倾身伏来,有力的手指握住她发颤的手腕,将她试图遮挡的手轻轻却不容拒绝地从唇边拿开,压回枕侧。
下一秒,他低下头,精准地俘获了她的唇,用一个更深丶更缠绵丶更不容逃避的吻,将她所有未出口的惊呼丶呜咽丶以及那些细碎得令人心尖发颤的声响,尽数吞进唇齿之间。
空气里弥漫着沐浴後的清新与情。云力的涩息。
灯光下,那件浅紫色的丝质睡裙,随着动作泛出流水般的光泽,柔滑的布料皱褶着,堆叠着,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仿佛有星光在其上跳跃丶流淌。
一直到下半夜,透亮的房间才随着“啪”的一声轻响而陷入昏暗。
外遥远的丶模糊的星月光辉,透过玻璃,在地板上投下几道斜斜的丶静谧的光带,将房间内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私密而温柔的昏昧之中。
虞笙精疲力竭地蜷在他抱里,下巴抵着他的锁骨,温软的气息一下又一下地烫在他的颈窝里。
那斥入皮肤的滚烫和湿意,轻而易举就能再次掀潮浪。
陆邢周低笑一声,一开口,嗓音尽是餍足後的沙哑:“是不想让我睡了吗?
虞笙整个人乏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意识早已模糊成一团温暖的浆糊。好半天才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极其微弱又黏糊的鼻音:“嗯……”
陆邢周低头看她,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看见她长而密的眼睫正颤颤巍巍。
他唇角弯出笑,擡手,用指腹轻轻蹭去她额角残留的薄汗。
“笙笙……”他忍不住又低唤了她一声。
虞笙浅浅皱了下眉,好几秒之後,才又模糊地应了他一声:“……嗯?”
陆邢周将唇抵在她额头,“婚纱已经做好了,教堂的预约也一直保留着,没有取消。”怕她听不清,他语速很慢:“如果你愿意……这次,婚礼的日子,由你来定。好不好?”
说完,他又低头看她。然而,怀里的人却久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听到她逐渐变得均匀绵长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皮肤。
陆邢周搂着她肩膀的手臂不自觉地紧了紧,又低声唤了一句:“笙笙?”
不知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还是为了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虞笙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
陆邢周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嫁给我,好不好?”
虞笙被他鼻息间的热息弄得泛痒,含糊地“唔”了一声,说不清是抗议,还是无意识的回应。
陆邢周搂着她,小心地翻了个身。
就着朦胧的月光,他俯身看了她好一会儿,也不怕把她弄醒,他指尖轻轻点在她鼻尖才:“不说话……我可就要来硬的了。”
见她整个人毫无反应,陆邢周索性翻身下床,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皮质方盒。
然後,他回到床边,单膝跪在地板上,就着窗外漫入的诗意清辉,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盖。
里面是一枚设计精巧的戒指。
微弱光线下也依旧闪烁着内敛而璀璨火彩。
陆邢周握住她的左手,将这枚被他保留了五年,无数次想象过为她戴上的戒指,缓缓地。郑重地推入她的无名指指根。
尺寸很契合她的手指,仿佛本就该属于那里。
只是这冰凉的金属触感却没有惊动睡梦中的人,但是当陆邢周重新躺回她身边,那戴着戒指的手瞬间就搂了过来。
陆邢周低头吻在她额头:“晚安,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