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描述,让虞笙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幅平凡却温暖的画面。
但是想到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虞笙又不禁替他委屈:“这里这麽简陋……”
“那是现在,”陆邢周打断她:“我保证,等下次再过来的时候,这里一定会焕然一新。”
“而且,”陆邢周目光凝在她脸上:“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觉得委屈。”
他扭头看向一圈的院墙,“这里得重新翻新一下,”他往对面擡了太下巴:“特别是那一圈的围墙,得砌得高一点。”
虞笙扭头看了看,经年日久,墙皮的确有些斑驳脱落,不过高度也还行,而且这附近,别人家的院墙也都是这样的高度。
“你觉得矮,那是因为你个子太高了。”
可是当她说完,对上陆邢周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神。
突然就想起那天晚上,她洗完澡穿着那条睡裙穿过小院後,他突然说的那句:之前你晚上洗澡,都是这样?
原来他是指这个!
虞笙没什麽力道地推了下他的肩膀:“小气鬼!”
“小气鬼?”陆邢周气笑一声:“哪个男人能在这种事情上大方?”
“不过,”他低头,滚烫的气息轻斥在她敏感的耳廓:“我们的卧室不能和阿姨的离得这麽近了。”
一抹红瞬间窜上虞笙的耳尖。
陆邢周搂着她转身,手指过去:“我们在那里另开一个门。”
虞笙耳朵尖上的红已经快烧到了锁骨,“你一个人在这慢慢想吧!”说完,她把腰一弯,瞬间就从他怀里溜走了。
购房合同在第二天上午就迅速办妥了。
中午,虞笙趁着母亲在厨房忙碌的间隙,悄悄偷走了她的身份证,然後在饭後和陆邢周一同去了不动産登记中心。
整个过程高效得超乎想象,仿佛他早已提前安排好了一切。
当虞笙拿着那份还带着些许油墨香的红色不动産权证书,走到母亲面前时,虞念姝微微一愣:“不是说去划船了吗,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
虞笙双手将证书递到她面前。
看着眼前红彤彤的本子,虞念姝愣了一下後,接过:“这是……”
虞笙笑得眼尾弯弯:“是你女婿送你的见面礼。”
虞念姝擡头,视线从女儿的脸缓缓移到陆邢周的脸上,默了几秒,她才恍然回神似的,低头,翻开那证书的封面,当“权利人”那一栏清晰印着的“虞念姝”三个字映入眼帘时,她手指猛地一颤,像是被那名字烫了一下。
她难以置信地擡起头,嘴唇动了动,却没能立刻发出声音:“这丶这怎麽……你们……”
虞笙连忙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手,“陆邢周说,这儿以後就是我的娘家,以後逢年过节,他都是要上门送礼的,他还说这个小院有年味,贴春联丶包饺子丶守岁,正合适。所以今年春节,我们三个人一块儿来这过年!”
虞念姝眼眶一热。
她不是感动于这院子的价值,而是那份被郑重其事给予的尊重丶安稳和“家”的承诺。
她眨了眨眼,努力想逼回眼底的湿意,声音却已经哽咽,“好丶好,今年。。。我们一块回来过来。”
“妈。”
短短一个字,郑重又清晰地响在小院安静的阳光里。
虞念姝没想到他会这麽突如其来,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亲近。
陆邢周却迎着她震惊的目光,神色坦然:“我和笙笙举行婚礼的具体日子,”他顿了顿,仿佛是为了让她听得更清楚,“由您来定。”
但陆邢周的态度却异常坚定,他没有提高音量,只是用一种沉稳的语调,轻轻打断了她的推辞:“您是笙笙的母亲,是这世上她最亲的长辈,自然也是我的长辈。”他的目光真诚而灼热,直视着她,“这种人生大事,于情于理,都该由您来做主。”
他语气放缓,却更加郑重:“您来定日子,我们的婚礼才算真正圆满。”
所有推拒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虞念姝看着眼前这个眼神笃定丶姿态却放得极低的男人,他不是在说客套话,他是真心实意地,将这份代表认可与尊重的权利,毫无保留地交到了她的手上。
一股酸涩而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鼻腔眼眶,让她瞬间模糊了视线,可她却是笑着的。
“好丶那丶那我等下就来看看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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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接下来就是回京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