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只胖乎乎丶圆滚滚的小金毛犬正歪着脑袋,用一双湿漉漉丶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她。
所有假装的不高兴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虞笙瞬间惊呼一声:“哪儿来的小狗呀?”
陆邢周故作皱眉,配合着:“就是,从哪儿跑来的小狗?”
虞笙已经弯腰,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软乎乎的小家夥抱进了怀里。
小金毛乖巧地舔了舔她的手指,痒得她直笑:“好可爱啊!”她歪头仔细看了看小家夥蓬松的金色毛发,带着几分不确定:“这是……金毛吗?”
陆邢周走过来,打量了几眼:“看这品相,应该是。”
虞笙这才发现小狗的脖子上戴着一个蓝色项圈,她轻轻拿起,上面写着小狗的出生日期和注射疫苗的记录。
最新一针的日期,竟然是今天!
她猛地擡头,刚好看见到陆邢周嘴角没来得及完全收回去的笑痕。
她在心里“哦~”出一声了然。
“陆总可真会制造惊喜啊。”
陆邢周只当她是在夸自己,擡手搂上她的肩膀,“以前不知道是谁,总在我耳边念叨,说以後想养一只大金毛,最好是从小养起,看着它长大。”
虽然惊喜他还记得曾经被她随口提及的小事,可虞笙还是忍不住撇嘴否认:“有吗?我怎麽不记得了。”
“那是我记错了?”陆邢周眉梢轻挑:“难道是别的女孩子跟我说的?”
刚一说完,虞笙就空出一只手,在他侧腰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
陆邢周顺势收紧搂在她腰间的力道,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不气了,嗯?”
其实等他真的回来了,那点因为等待而滋生的小情绪早就烟消云散了。虞笙也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声音小了下去,带着点最後的逞强:“我才没那麽小气……”
陆邢周从善如流,低笑:“嗯,我就知道,肯定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虞笙目光含着几分嗔,剜他一眼:“以前怎麽没发现你脸皮这麽厚。”
“不厚点,哪能把你重新追回来?”他目光落在她那,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被他几句话逗红的脸上:“甚至还能亲手为你穿上婚纱?”
婚纱的试穿可谓是一项巨大的工程,为了能够完全的不疾不徐,陆邢周提出把时间放到饭後,但是虞笙不乐意。
“你是不想让我吃午饭吗?”
陆邢周愣了一下後,恍然失笑:“是我的错,那我们。。。”他歪了歪头:“现在开始?”
衣帽间里光线柔和,落地镜前,陆邢周小心地托起那件承载着他无尽期待,也曾一度以为再也无法给她穿上的婚纱。
指尖绕过她纤细的臂弯,整理好肩带,然後来到她的身後。
婚纱上半身贴合得不可思议,含蓄而别致的领口勾勒出她优美的锁骨线条。
他耐心地将背後的绑带一寸寸拉紧丶系好,接着,他俯身,将堆叠在脚边的巨大裙摆轻轻铺展开。
层层叠叠的轻纱如云似雾,在地板上漾开一片朦胧的光晕,
最後,他取过那顶特殊的头纱。
它不是传统的纯白,而是泛着极淡的珍珠光泽,边缘用近乎透明的蕾丝和细密的银线,精巧地绣制出小提琴琴弦的图案,那是独属于她的印记。
他小心翼翼地将头纱别在她盘起的发髻上,调整好角度,让那些精致的“琴弦”恰好垂落在她耳侧。
一切整理妥当,他後退一步,目光落在穿衣镜里那个完整的身影上。
目光像是被钉住了一般,久久无法移开。
午後柔和的光线透过纱帘,为站在镜前的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婚纱的缎面流淌着珍珠般的光泽,细腻的剪裁极尽完美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和优美的肩颈线条。巨大的裙摆更是如云如雾,散落在她脚下。
只是试一试,就如此的圣洁而隆重,陆邢周几乎不敢想,牵着她的手,站在教堂里的画面。
他喉结微动,明明心里有太多赞叹的词语,可最终破处喉咙的,却只有两个字:
“很美。”
虞笙看着镜中那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自己,脸颊微微发热,“你说婚纱呀?”
在捧起这件婚纱的时候,陆邢周就已经脱掉了鞋子。
他赤脚走到她身後,小心翼翼地从身後轻轻环抱住她:“是说穿着婚纱的你。”
镜子里,他深色的西装与她洁白的婚纱有着鲜明的对比,却又奇异地和谐。
“虞笙女士,”他望着镜中她清澈的双眼,语气郑重,却又带着明显的紧张和满满的期待,“愿意嫁给我陆邢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