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曼笑着擡手,示意她不必拘礼,她脸上和煦的笑容都快笑到苏池心里去了。
得了示意後,苏池便转身出了屋子,身後传来的是管事嬷嬷谄媚地恭维声,“姜小姐真是人美心善,对待下人也这麽和善,不愧是整个临渊大陆的第一女神啊,那位雪小姐还真不能跟您相提并论。”
姜迎曼听後,拿手帕掩在唇边,低笑着,“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姜小姐不用谦虚,您是实至名归。”管事嬷嬷又恭维了几句後也退下了。
姜迎曼挥挥手,“清灵,你去休息吧,接下来的日子,要辛苦你了。”
“清灵告退。”站在姜迎曼身边的少女听话地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屋子只剩下姜迎曼一人时,她闭眼擡手,抚上後脖轻轻揉捏,又左右前後活动了几下脖子。
随着骨头之间“咔咔”的摩擦声响起,她嘴角的笑意瞬间掩去,完全不复刚才的温婉表情。等再睁眼时,冷漠的凶光从她眼中射出,她的脸色也变得极不耐烦,就像刚才的温婉模样是错觉一样。
“哼,雪紫莹,她也配跟我相提并论?”
苏池在回去的路上,她想起那个姜迎曼就觉得怪怪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她的笑容是很亲和,但总觉得笑得不真实。
哎呀,算了,不想了。
晚上忙完,苏池和水淼淼一起去了瞿清那边,她们俩来的次数多,也算是和院子里的侍卫混熟了。流一一看到她们来,就端上了点心瓜果,还替她们把躺椅搬到了院子里。
苏池先一步躺下,揉着酸痛的小腿,看着还未坐下的水淼淼,她顿时起了玩心,“冬梅,能把扇子递给我吗?”
瞿清好奇地转过头,“冬梅是谁?”
“好啊你,苏池,看我的无影爪。”被点到痛处的水淼淼满脸怒色,几步小跑过来趴在苏池身上,拼命挠她痒痒,“看你还说不说,说不说。”
几番玩闹之後,苏池将今天的事情大致跟瞿清讲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那是碰上老东家了啊。”瞿清点头表示清楚了。
“看什麽看,艺名懂不懂,闯荡江湖的人,谁没有几个别号啊。”水淼淼嘟着嘴不满。
苏池:“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他露出伤疤的时候你不承认自己是冬梅,那为什麽他一说什麽屁股,你就忍不下去了,到底是什麽事情啊?”
说到这儿,水淼淼罕见地红了脸,“没什麽!不要问了!问就是我蠢!”
苏池和瞿清互看一眼,越发好奇了,“到底是什麽事情啊?”
“算了,算了,告诉你们吧。”水淼淼一屁股坐在躺椅上,气鼓鼓地说:“去年,这个身体第一次来大姨妈,吓了我一跳,然後我就按照以前看过的穿越小说里写的,用棉花做姨妈巾,本来我还挺得意的,觉得自己实在是个人才,结果。。。”说到这儿,水淼淼更气了,“小说里就是骗人的!只用棉花根本不行,没有那一层防水材料,它只会一直漏一直漏,直接漏到裤子外面。”
“所以,你被那个田继祖看到,然後他帮你去求了老嬷嬷帮忙。”联想之前的对话,苏池把这件事理清了。
“是呀,你们不知道那傻子,看到我裤子上的血渍,以为我要死了,吓得哭个不停,抱着我说要给我去找医师”,说到这水淼淼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我才丢不起那个脸呢,我只能告诉他去找嬷嬷来就行了。”
瞿清:“也是一个可怜人。”
水淼淼:“嗯?他怎麽可怜了?他可是兴隆山庄的独子,他们兴隆山庄做生意特别厉害,没有哪个门派比他们有钱,以後这万贯家财还都是他一个人继承的,他有什麽可怜的。”
瞿清看了水淼淼一眼,摇了摇扇子,优哉游哉得说道:“我是可怜他,遇到了你这麽一个矫情怪。”
“你!”
苏池:“哎~”
水淼淼转头,“你又叹什麽气?你是不是也想说什麽来调侃我?”
“不是”,苏池摇摇头,“我只是感慨,这不管在哪个世界,对孩子的生理知识还有性教育的正确传授都是如此欠缺。那麽大一个男孩子,竟然不知道大姨妈是什麽,实在是可悲。”
水淼淼:。。。
听了苏池这番话,瞿清也是一愣,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这切入点还真奇特。”
“你们之前问过我,要是找不到反派,今後有什麽打算,我後来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这儿继续当我的幼儿园老师,教他们最基本的生理知识,让他们保护好自己。”
“哈哈哈~”没想到苏池这麽一番话,引得水淼淼哈哈大笑,“你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说要搞教育,哈哈~”
苏池不理她,继续说:“大人会觉得孩子太小不用知道这些,可坏人才不会嫌孩子小呢。”
瞿清没跟着水淼淼嘲笑苏池,她认真地对苏池说:“你的想法很好,但很难实现。想要实现的前提是,你得颠覆这个世界的教育观才行。”
“连我都知道,光靠你一个人搞教育肯定是做不到,除非有人能帮你。可你身份特殊,一无父母,二无兄弟姐妹,三无背景,四无有能力的朋友,你无力可借啊,除非。。。”水淼淼又想出了个馊主意,“除非你嫁个有名有望的老公,借助他的力量来实现你的目的,不然,你最多只能教育教育你自己的孩子。”
瞿清点点头:“有道理。”
得了瞿清的支持,水淼淼更嘚瑟了。
水淼淼:“那这样看来,沈灼这个人首先就要pass掉。他完全不符合你的择偶标准,你起码也要嫁个门派掌门之类的才有希望助你一臂之力。”
苏池一听水淼淼提沈灼,立马就激动了,“哎哎,你还来劲了,这关沈灼什麽事啊?”
“什麽不关我的事?”门口传来的熟悉男声冰冷刺骨,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满。
苏池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院门口阴沉着脸的沈灼,他就站在院门口,正直直地盯着她,也不知道他在那儿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