楙城城主毫不犹豫地抽剑依次刺向三人,霎时,三道血柱从他们的身体中泵出,争先恐後地涌向晶石。在场有人不敢直视这般血腥的场景,纷纷撇过头去不敢看。
晶石在得到了鲜血的浇灌後,迸发出了耀眼的光亮,同时周身破碎的裂缝也在迅速消失,恢复到了原先光滑的表面,结界也在一点点地自我修复。最後鲜血流尽的瞬间,整个覆盖黑森林的结界伴着妖兽们的嘶吼声,猛地震荡了一下。
震荡过後,一切又恢复到了原先的平静,除了地上多出来躺着的三具尸体。
可变数也在此时发生了,屹城城主的儿子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挥剑直冲晶石而去。
楙城城主阻止的命令还未下达,屹城城主儿子的剑就碰到了晶石,就在大家如临大敌,心中默念完了的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晶石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屹城城主的儿子不敢置信地挥剑连砍数刀,可晶石仍旧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出现像贺令那样,将晶石砍出道道裂隙,更没有撼动到结界的保护力。
“怎麽会?怎麽回事?为什麽会没有用?”就在屹城城主的儿子被制服前,他还在拼命重复砍晶石的动作,他不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凭什麽要我屹城赵家来承受这些!凭什麽要牺牲我们家的人!我就是要毁了晶石,毁了结界,谁都别想给我活!”屹城城主的儿子撕心裂肺地朝着衆人嘶吼。
可底下根本就没人回应他,当投票前楙城城主私下找他们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会有今天。选谁不是选,只要不选到自己的头上就好,既然楙城城主愿意做这个带头人,那大家自然乐意应和,毕竟这种事情总是要人牺牲的,大家都选一个人,那平摊到自己头上的罪恶肯定就少了。
在屹城城主儿子的声声控诉中,一旁看热闹的贺令却是笑得前仰後俯,“就你那把破剑,还想砍得动晶石,想得也太美了吧。”
说着,贺令举起自己那把剑,轻柔地抚遍剑身。之前没人在意贺令的这把剑,这会儿他们才发觉,这把剑通身布满符文,而最特别的地方在于这些符文竟然像拥有了生命般,在剑身上不断地游走,就好像这把剑不再是一样死物,而是富含着生命力。
“你。。。”看清楚那把剑的楙城城主伸出手指,颤抖地指向贺令,“你竟然。。。”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又将手指指向一旁的陆皙,“你们。。。你们竟然用了无尘派的妖术!”
“无尘派的妖术?”
“那不就是用活人祭剑吗?”
“天哪,所以他的剑才能砍得动晶石?”
底下几人压低声音纷纷惊呼道。
“不陪你们玩了,我还有事。我现在要去陪刚抓的小白兔玩玩。”说完,贺令带上陆皙离开了。
其他人对小白兔这个称呼没什麽感觉,但沈灼却不一样,尤其是在贺令离开前,最後看向他的那抹意味深长的眼神。
“不好!”沈灼谁都没有招呼,自己一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无列派。
“苏池?苏池?”他一路从无列派的大门往里飞奔,一边跑,他一边还在急切地呼唤苏池的名字。
“夫人呢?”沈灼拉过一旁的弟子,焦急地询问。
“在。。。在。。。她的房间里。”弟子见自家掌门如此慌张,连带着自己说起话来都磕磕巴巴的。
沈灼听到这个信息,心下稍安,但他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仍旧快步往新房去。
“苏池?!”沈灼推开房门,回应他的却是一室清冷。
“苏池!苏池!”沈灼马上将房间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看到苏池的身影。他立马冲出房间,在院子里寻找起来,同时号召弟子们一同寻找。
但在翻遍了整个无列派後,衆人还是没能找到苏池,这下沈灼急了。苏池是不可能一个人在没有通知任何的情况下,就离开无列派的,既然不是她主动选择走,那一定就是被人掳走的。且掳走苏池的人定然灵力高强,不然怎麽可以在无列派悄无声息地带走一个人。
沈灼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贺令,一是贺令有掳走苏池的前科,二是苏池说过,贺令没能从她这儿得到续魂丹的秘方,那他很有可能不死心,要将苏池再次掳去逼问更多细节。
于是他在吩咐弟子外出寻找的同时,只身一人又回了趟泽城城主府,他来到那个厨房,打开了之前发现的那个结界入口,再一次进入到了圈禁苏池的院子。
这次整个院子没了灯火的照亮,黑漆漆一片,显得尤为阴森恐怖,一看就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果然这一次他没能在院子里找到苏池,连上次和苏池一起的那个女孩子也没看到,看来贺令他们已经放弃这边,去到了另外的地方。
那他们又能把苏池带到哪里去呢?
实在没了办法的沈灼只能去找司湛寻求帮助,看看他那边能不能有什麽消息。
这次沈灼没去天机山庄找司湛,因为司湛跟他说,他在瞿清的瞿家衣铺这边。沈灼来到瞿家衣铺,就看到司湛悠闲地坐在摇椅上,而一旁的瞿清则拿着剪刀在裁剪布料。
沈灼刚坐下,想跟司湛讨论一下贺令可能去的地方,突然,一股熟悉的异香飘进了沈灼的鼻子里。
“是苏池。”沈灼又喜又惊,喜的是他终于有了苏池的消息,惊的是她又流血了。
“苏池在哪儿?”不了解情况的瞿清看到沈灼一个人来,还好奇怎麽没看到苏池。本来她还想追问,但却被司湛拦住了,并示意她不要出声,他们俩就静静看着沈灼。
沈灼果然没回答瞿清的疑问,他专注地寻着那股异香来到了瞿家衣铺和腾灵医馆相隔的那堵墙边。
“墙对面是哪家?”沈灼问。
“是腾灵医馆,就是卖生血丹很出名的那个。”一提起腾哥医馆,沈灼就想起来,之前他还带苏池去买过,只是他总觉他们卖的丹药有股臭味。
“怎麽了?是苏池在那边吗?”司湛问。
沈灼点点头,“十有八九是在。”
“苏池和腾灵医馆有什麽关系,为什麽她会在那边?”瞿清听着他们的对话很是不解。
“待会儿回来跟你说。”司湛安抚好瞿清後,就跟沈灼一同纵身翻越进了腾灵医馆的後院。
由于有苏池血液特殊香气的引导,沈灼很快就找到了圈禁苏池的地方。他和司湛通过假山的入口,一路向下,沿着弯弯曲曲的过道不断前行,走了一会儿还没见着人,就先听到了几人说话的声音。
走在前头的沈灼立马伸手挡住了还想前进的司湛,两人立马放慢脚步,慢慢朝声音来源的地方挪去。
“快。。。快看”,滕雄惊呼的声音突然响起,“真的。。。真的变成金色的了。快接起来,免。。。免得浪费了。”许是太过震惊,滕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司湛不懂滕雄在说什麽,但沈灼却是立马领会。
金色?那不是苏池血的颜色!
“贺城主果真诚不欺我”,滕雄喜滋滋地接过装满了一小碗金灿灿的血,“就这麽直接喝下去就行了?”碗都凑到嘴边了,他还是迟疑了一下。
“怎麽?都到这时候了,腾馆主还信不过我。我们都做了这麽多年的生意,我还以为腾馆主早就把我当自己人了。”贺令佯装生气。
“不是不是,我就是有点紧张,毕竟我还没有喝过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