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精光一闪,看向女儿,又道:“也不必太过担心,待时局稳定,为父再谋一个官职起复。”
沈松庭犹豫道:“只是委屈女婿,刚出了孝期,我这个岳父却帮不上什么忙,可惜了女婿一身本事。”
沈熙真神色稍松,爹没事就好,不怕丢官,就怕获罪。
“爹,你别多想,云铮那里不会有事的。”
她心想,可没见云铮真有什么可惜的不得了的本事。
沈家人虽惶惶不安,但见沈松庭回来后神色安稳,心中也安定不少。
又令管家出门去瞧在售的宅子,这处临时的宅邸还是太小了些,一家人住着难免逼仄。
管家明白,立刻出去办事。
这边沈熙真却被母亲催着回侯府,家中境况不明,还是回侯府安全些,万一后面还有什么麻烦,也牵扯不到沈熙真这个出嫁女身上。
沈熙真无奈,只好听母亲的话。
何况从前沈家住的是御赐的宅子,沈熙真的几间房也保存的好,但如今宅子被收了回去,这一进的院落还是小了些,她在娘家待着反倒添麻烦。
回侯府的路上,沈熙真掀开帘子看向车外,心中有种奇怪的抗拒情绪。
眼眸中透露几分迷茫,一边是脑海中那个自由却孤独的沈熙真,一边这个有父母兄姐关爱的沈熙真,但总归都是她。
随着离侯府越来越近,情绪缓缓低沉,沈熙真抬手捂住胸口,好奇怪……
明明记忆里侯府的生活没什么不好,就算婆母有些为难之处,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吱呀一声,侯府侧门打开,丫鬟仆妇们围了过来,殷勤的扶着沈熙真下车。
沈熙真任由她们整理好裙摆,一路去了正房后面的福庆堂。
一进门就瞧见一中年妇人端坐中间,沈熙真福身,“母亲,我回来了。”
蒋老夫人眼睛一眯,声音柔和道:“听说亲家出了事?”
沈熙真道:“父亲被革职,如今已回家修养。”
蒋老夫人哎呦一声,面上也浮现难过之色,“官场无常,倒叫亲家受罪了。”
又依次哎呦、惊呼、抹泪、回忆等等,从各个层次表达自己对亲家被革职的惋惜。
最后似是不经意,“亲家如今遭难,家中相必也是一片慌乱,你就别回家添乱了,明日我叫丫鬟送些东西去也就是了。”
沈熙真抬眼,奇怪的看了一眼蒋老夫人,还是点点头,没说什么。
蒋老夫人似是满意这态度,又接连说了几句。
“亲家是文官,人人都道一声清贵,可到了这时候可见清贵没什么用,还是爵位顶事,只是可怜我云铮,刚出了孝要大展拳脚就遇到这种事。”
“但谁叫那是岳父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