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李承佑而言,太仆寺卿的位置还是自己人,沈松庭又能往兵部去稳住局面,即使陈介甫给了压力再大,他仍然能有翻盘的机会。
最差最差的情况,他一定比陈介甫活的久,等陈介甫死了再清算陈家也来得及。
李承佑深夜往沈家来,自然是等沈松庭的下一步。
没想到遇见了
李承佑抬手摸摸额角,他有些犹豫的开口,“来时曾被沈师的女儿碰见,不知是否受到了惊吓,是我莽撞了。”
沈松庭一楞,随即笑道:“无事,官家多心了,待我回去问问便是。”
“只是”沈松庭犹豫的皱起眉头,“若是传了出去被人得知官家与臣有联系就麻烦了。”
李承佑脸上浮现一丝窘迫,他耳根泛红,“我躲在草丛里,没出去。”
沈松庭忍俊不禁,官家虽已有帝王风姿,却还有少年人的可爱模样,哪里有陈家人那些传言里的阴郁。
沈松庭从容的送走了皇帝,在书房又再次捋了一遍后面能做的事,随后才回了正房。
“啊!”
“啊!”
来自老妻和小女的大叫打破了沈大人的岁月静好。
沈熙真眼泪汪汪的,“爹,真的闹鬼啊!便宜没好货,怪不得这宅子那么好买。”
沈松庭:“”
原来官家撞见的是熙真啊!
忆起官家耳根泛红的窘状,沈松庭隐隐有不妙的预感,但还撑着面上的平静。
颤抖的捋一捋胡须,他清清嗓子,“熙真,莫要胡言,那是我的弟子,来找我请教学问,只是不熟悉新宅布局走错了路。”
“他撞见女眷不敢动,这才躲在那不敢出来,不是闹鬼。”
冯氏瞬间松了口气,她伸手把埋在自己怀里的脑袋拔出来,“熙真,快起来,不是闹鬼。”
“不是闹鬼?”沈熙真一呆,随后她咬牙切齿,“什么混东西,躲那也不出声分明是故意吓我!”
沈松庭未曾作声,他瞥一眼女儿,心道,分明是胆子小。
官家怎么会故意吓熙真……?
官家应该不会吧……
昏黄的灯光下,沈松庭坐在圆桌旁,他嘴角微微翘起,看着女儿赖在夫人怀里撒娇。
最后只是无奈,这孩子从小就不叫人省心,与其说闹腾,倒不如说是太粘人,又护怀。
真像个耍赖的小狗崽子,谁也拿她没办法。
至于沈熙真信誓旦旦的讲那‘学生’躲在草丛里故意吓唬她之事,沈松庭不信。
只以为是沈熙真受了惊吓,这才说了胡话。
官家虽年少,但却是老成之人,断不是那种会故意吓唬女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