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九游重复说白宴行。
“我以为他将我扣下是担心我找严阔的麻烦,谁承想是给我治伤。”
“你方才说,周身各处都受了伤?”
段九游说是。
她确实当场被扎成了刺猬,她以为帝疆关心的是她的伤势,实际帝疆理解的是:白宴行将段九游周身各处的伤,都涂了一遍!
——都涂了。
他在心里打磨这几个字。
这事儿按说跟他没有关系。
一来他跟段九游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二来——
荒主大人怒极反笑,到底没劝住自己。
他看似音色平静地问段九游。
“他不知道你体质特殊,伤而不痛,用不着献这份儿殷勤?”
段九游说:“知道啊,我也觉得多此一举,但是他说看着疼,你之前不也说过这话么?我猜想,你们这些人大抵是没遇过如我这样不知疼的人物。”
——你算什么人物?
——他也配跟我比?
帝疆在心里把他们两个都骂了,呈现在段九游眼里的表情却很单调,只是一张冷漠的没有任何表情的小狼脸。
段九游还要“添油加醋”——“他执意要涂,我便随他了。”
“随他……”帝疆音色飘忽不定,似沉还淡。“你还真是不跟他分里外!”
帝疆心里那股火压不下去,沉到最后就变成了爱谁谁。
段九游眼见帝疆从床上跳下去了,枕头大小一匹幼狼的背影,走出了拂袖而去,掀翻整个天境的气势。
他不是什么恪守规矩礼法的人,整个荒族行事作风都是放浪形骸,但是他们有底线,比如九游身上的这些伤,他再看不下去也不会亲自给她治伤。
那是男人能碰的地方吗?
两人既不是身处荒郊野岭,又不是情况紧急,非治不可,用得着他白宴行上药?
段九游是个糊里糊涂的东西,这药上的不合规矩礼法,一定就是受白宴行哄骗。
他早知道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东西!
段九游不明所以,说你这是要上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