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山?”段九游听得一怔。
她确实与白宴行说定今日前往焰山摘藤,可此刻天刚见亮,上朝都嫌太早,有必要这般心急吗?
何况此次是鳌宗一族独自执行任务,没道理帝君亲自过来。
段九游说:“难道白宴行要去焰山观战?他有那么闲么?”
“去了不就知道了。”
帝疆从床上下来,行走之中换了身鸦青色阔袖蟒纹袍,头上束发的绸带也变成了凌霄玉冠,脚上云靴暗纹浮动。
前一刻还是惫懒躺卧美人香闺的“风流混账”,下一刻便成了衣着体统,冷淡矜贵的荒族尊主形象。
法修换衣裳就是比她们武修省力,只要随身携带的乾坤袋里带了衣服,就能用法术随意切换。
不过此刻,段九游关注的并不是这些,而是——
“你要陪我一起去??”
她方才一阵忧心,正是担心白宴行发现他在这里,他可倒好,没事人似的换了身衣裳,竟是要去见客?
“有何不可?”
帝疆用眼神询问。
他又不是不能见人。
帝疆一脸理所当然,反将段九游对比得大惊小怪。
微亮的晨光照着他一贯清寂的脸,分明什么情绪也没有,硬是让段九游看出一身杀气。
段九游生怕他还记着昨天要摘白宴行一双手,一对眼睛的目标,连追带赶地哄劝。
“你现在身体还虚着,见他做什么?我出去应酬两句便回来了。”
帝疆脚下不停:“既是应酬,为何不能带我?你们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段九游以为他疑心病犯了,抱着他的腰往寝殿里拖:“不是不让你听,而是你尚未恢复,需要静养。要不然我也不去了!让白宴行走,行不行?”
他看着瘦,真用上力气,段九游也奈何不得。
两人在寝殿前纠缠,段九游双手搂着他劲瘦的腰,这个时候还忍不住感叹帝疆的好身材,他腰间系着双鹿玉带,入手冰冷,她双手叠在上面,快要把它捂热了。
她憨起来简直像头没脑子的小牛,但凡动一动脑子也该想到,帝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冲动到在这时与白宴行发生冲突。
帝疆笑了,拍拍她扣在他腰上的手。
“不累么?”
她累得呼哧带喘,生怕他会出事,他想看的就是她为他操心。
段九游听他语气尽是调侃之意,这才意识到他在逗她。
她气得当场松开帝疆就要走,帝疆身形一幻,变作幼狼跳进她怀里,毛茸茸的狼爪一伸,抱着她的胳膊说:“别气了,我披着这身狼皮陪你去见他,还不放心么?”
段九游咬牙切齿:“你是怕我不放心,还是不放心我和白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