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枝忍不住问,“为什麽不直接告诉她。”
“告诉什麽,直接告诉她,我在和你视频,还是帮忙改稿的对象是你。”
“让她知道的话,她还不得扒了你,连怎麽认识的都要问清楚,就一天时间不到,要应付她,你还怎麽为演讲稿准备了。”
“我没想那麽多,”岑枝没他想的那麽远,小脸纠结道,“那我以後有机会再告诉她。”
蒋正礼从盘子里叉起一块哈密瓜,吃起来一点不冰,也不甜,猜也猜的到不是徐姨买的,应该是为糊弄自己的鬼话,专门跑楼下买来的。
他嚼着哈密瓜,说话含糊不清,“其实也不用想那麽多,我们又没什麽关系,不告诉她也没事。”
他说话发音含糊,岑枝却每一字每一句都听清了。
他们之间确实没什麽关系。
他们之间,舞蹈室的一眼他,为他遮掩‘恋情’,不算什麽。
食堂的‘偶然’遇见,是她一直在注意他们方向,算着时间离开位置,只是为了腾出餐位,这些也不算什麽。
再然後的例会,只是为了那一点可能遇见他的几率,每一次都会答应。
再後来,就是图书馆,他不知道,他推过书那一秒,对视那一瞬,她心跳有多快。
再後来,图书馆他拉住她,细数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问他们怎麽才算熟。
借给她图书卡,打车,借钱,馄饨,再到现在的帮忙改稿。
好像——
确实也是,什麽关系都不是。
他就像路过的行人,她就像谁都可以摸了摸的流浪猫,高兴时逗一逗,不高兴了,谁会记得它。
流浪猫会因为一点施舍高兴,可她不会。
岑枝情绪几近崩溃,手机在她手里用力到快变形,屏幕被她反扣到桌面,通话不知道什麽时候被她挂断。
对面发来几条消息。
岑枝没心情再去看稿,直接打了一串字过去。
岑枝:你们看着改吧,我都没问题。
夜间近九点,岑枝身上不正常的发烫,应该是天气突然降温,发热了。
可她实在不想动。
在床上挣扎了几次,随便吧,反正也死不了。
没准捂紧被子,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
人一生病,情绪就容易变得脆弱。
岑枝脑子开始胡思乱想。
其实,与蒋正礼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学校舞蹈室外。
在高一时,他们就有过两次接触。
第一次,是入学报道第二天。
入学报道第一天时,每位新生都会到现场拍照办理校卡。
第二天各班班长听通知,去校务部领校卡,回来的时候,唯独没有岑枝的。
班长站在讲台上问,“谁还没有,举一下手,我统计报给班主任。”
岑枝当即就举起了手,只是她当时位置靠後,前排的同学身形较大,挡住了她。
班长眼神扫过一圈,“都有了,那看来我也不需要上报了,那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军训呢。”
岑枝刚想站起来,班长已经走下台阶,同学们也是一哄而散,乱作一团。
等岑枝冲开人群,班长也没了身影。
岑枝只能在学校沿着领校卡的路线一路找过去。
令她失望的是,没有,她几乎找遍了整栋楼都没有。
明天一早就要军训,她如果没有校卡,便付不了明天的早餐钱,代表她要饿肚子军训一天。
岑枝没有办法,只能单独去找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