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眉眼弯弯,笑着指了指她手里的笔和信签纸。
岑枝默默观察台上的老师,见她注意力不在他们这半圈,把笔放纸上,从桌面移过两张桌子的交界线。
他拿起圆珠笔在纸上落笔,没一会儿,那纸和笔原模原样被他推回来,只是这次空白纸上多了几个飘逸的字。
上面写着,岑枝同学,借一下纸和笔。
最末尾,还有一个他几笔勾画的小男孩头像,瞧着属于卡通人物。
岑枝拧了拧眉。
他知道她名字?
女生似没想到他那麽无聊,半分钟後,在他笔迹下写了两字,推回来。
不到半分钟,纸和笔又像第一次一样推了过来。
蒋正礼:岑枝同学,借一下纸和笔。
岑枝:不借
蒋正礼:商量一下,我借你皮筋,你借我纸和笔,毕竟是我们班班主任,结束空手回去不好交代
岑枝:“……”
快速看完纸上内容,岑枝擡了擡眼看他,戴腕表的左手,朝她方向轻轻摇了摇,她也因此看清,腕表上分有一根纯黑色的头绳。
因为颜色相近,他发圈戴手上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那个时候,还没有男生手腕戴头绳是女朋友宣誓主权的说法,因此岑枝这会儿只是对他这番行为感到奇怪,并没有什麽其他的想法。
她想都不用想,又是拒绝。
蒋正礼:为什麽?
岑枝:没有为什麽
两人一来一往,不知不觉加入传纸条大军。
她看起来不吃软的这一套,蒋正礼选择硬来。
从一沓纸上撕下一页,留下一句话,将剩馀的推回去。
蒋正礼:
借条
2015年9月15日蒋礼正借岑枝同学一支笔和一页纸。
——高二理(1)班蒋正礼
看清纸条上内容,她偏头看他,少年撑脸得意与她对视,挑了挑眉峰,指尖转动炫耀他“硬抢”来的圆珠笔。
幼稚,比幼儿园三岁小孩还要幼稚。
岑枝收回刚才的想法,他不仅自恋,还很幼稚。
六点三十,杨美兰潦草宣布会议结束。
蒋正礼低头在笔记上,写下最後一个关键词,擡头还笔时,发现她已经从後门走出教室,脚步匆匆,连笔都不要了。
“诶,蒋正礼你上来一下。”
人离开大半,教室一下空下来,不等深想,杨美兰看见他,招手喊人。
“我看你这会听的挺认真的,还记了笔记,这次周五班会就交给你来,就今天这内容,不用太认真,就把你记的随便讲讲。”
杨美兰扫过他手里笔记,皮笑肉不笑的,直接给人安排任务。
“……”
蒋正礼薅了把後脑勺,眉心跳了跳,咬牙应下,“是,谢谢杨老师给我这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