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是想问你哪个学院的怎麽一个人你信吗?”黎初瞟了一眼边程的脸色,面不改色地重新说,“我开玩笑的,其实就是想认识一下,哈哈。”
语言在此时显得无比苍白,黎初说完之後根本不敢看边程的脸色。前脚刚拒绝人家,後脚又被发现之前就想要人家微信,真是自己把自己脸打得啪啪响。
“现在认识了?”馀光之中,边程环起臂。
这不是废话吗?
黎初默默点头,不动声色地往後挪了一点,情况不对的话好逃跑。
边程站在原地,冷声道:“那现在是认识了之後发现我不符合你心里的那个高冷年长型的人,对吗?”
黎初煞有介事地继续点头,结果点到一半发现不对劲:什麽高冷年长型?
她绞尽脑汁想了一下,想起来好像是当时为了拒绝边程随便编的理想型。
他竟然记到现在?
她一直不说话,落在边程眼里自然以为是默认,控制不住语气里的阴阳怪气,他忍不住问:“那就是我说对了?”
心里不停地冒着酸水,嘴里说的话也就乱扯一气了:“没事,那天说的话你就当我没说吧,我现在挺好的,已经走出来了,也祝福你……”
原本想解释的心忽然一个字都想不出来了,那些不安丶焦躁丶羞耻一瞬之间也被清空了,黎初张了张口,想解释,却突然发现失了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边程的目光黯了黯,故作轻松地勾了勾唇角,“走吗?”
这次他没有等她回答,也没有等她动作,直接从她身边跨了过去,脚步匆匆。不知道为什麽光看背影,总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等他走出一段距离了,黎初才像梦游般沿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视线之中的那个人好像就在不远处,但是她怎麽加快脚步都追不上去。她空白已久的大脑这才开始迟缓地转动起来,明白了一个结论:原来之前如果不是边程刻意放慢了脚步,她或许永远追不上他的脚步。
走出店门,林修和边程好像在商量着什麽,她慢吞吞地挪了过去。边程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止了话头。
常姝还没有完全酒醒,林修试探着询问她下午的安排,要不要提前回去。
黎初这两天心情大起大落,早就没了游玩的心,脱口而出:“我没意见。”
接着才想起来这里还有其他人。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边程,对方神色不变。
林修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边程也同意了,那我们改签回去吧。”
刚刚他们就在商量这个吧,黎初心不在焉地想。
林修喊了她两次,她才反应过来要确认改签时间。
“我发现你们两个人都不专心啊,刚刚和你们说话没一个人回答,在想什麽呢?”林修半开玩笑道。
黎初像是被抓了包,瞬间僵了半拍,可猛地意识到他话里说的是两个人,她没忍住偷偷往边上看了眼。边程神色自若,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不专心的样子。
“在想有没有东西漏了。”他说。
“早上已经检查一遍了,应该没有。”林修笑道。
边程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黎初自然也不可能说自己方才在想什麽。
气氛立刻冷了下来,林修找了几个话题剩下的几人都兴致缺缺,于是嘴角扬起的弧度也维持不住了,他仓促掏出手机,“走吧,我打车。”
*
一路上从出租车到高铁站再到学校,几人都没有再多交流。
林修尽心尽力地要把常姝送到宿舍楼下,边程也默不作声地跟着。
即使知道了他现在是名正言顺地走在A大校园里,黎初走在他身边,却还是感觉到一阵阵的不自在,可能是还不习惯。
到了宿舍楼门口,她如释重负地上前接过常姝,准备带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