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没事儿,别担心啊。”
“嗯,我就说刚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呢,你哥说你在飞机上。”
江知忆慌地一时语乱,“嗯嗯,是啊…”
她冒了一身冷汗,生怕他对母亲说了别的什麽。
江念只关心她道:“回来也好,你在沁州妈也放心。”
“嗯,我知道了,妈。”江知忆疑惑,母亲怎麽只字不提宋怀温,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跟他在一起。
三言两语的叮嘱就结束了通话。
宋怀温这时也换了身蓝色的家居服出来,手里还拿着她的睡衣。
“妈说什麽?”
江知忆回头,冷淡一句,“没说什麽。”
“我叫了晚饭,你要不要先洗漱一下?”他拿她的睡衣问道。
江知忆看见,凝眉反问,“谁让你动我衣服了?”
那可是贴身的衣物……
宋怀温无辜摊手,“我帮你收拾一下而已。”
他还真给她把所有衣服收拾摆放好了,後知後觉地担心会不会惹她误会,他本是不想她太劳累。
江知忆又羞又恼,“不需要你帮我收拾,麻烦你以後别动我的东西。”
说罢,她脚撑地滑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衣服。
宋怀温却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她生着气卖力滑椅子的样子真是窘迫又好笑。
江知忆自知自己有多滑稽,怒目睁眉地盯着他,道:“你推我过去。”
宋怀温推着她,笑与她玩笑道:“别总这麽凶巴巴的,你的凶根本就是无效凶。”
他身体前倾贴近她又道:“已经叫人帮你去取轮椅了,待会儿送过来。”
江知忆仍是一副冷面,“在你这儿所有开销你回头列个明细发我。”
宋怀温俯身贴在她脸旁,柔声细语地道:“我是你哥,你跟我见外?”
“装模作样,你是我见过最装的人。”
宋怀温以此为傲,“能得到你的褒奖是我的荣幸。”
到了洗手间,宋怀温将她推到洗手台前,“胳膊有伤,还不能沾水,你自己注意点儿。”
江知忆斜视後头,“你快走吧,妨碍我洗漱了。”
“有事叫我。”他给她带上门离开。
江知忆可得要好好洗洗,无论如何,是要洗个头的。
她放好热水弯腰泡进去,头皮就跟解放了似的。
再有个一周就可以洗澡,她想,到时候要美美地泡个澡。
就是这麽坐着洗头,她低头看着自己,还真是够奇怪,不过也是没办法。
洗完刷牙,她的牙刷牙膏护肤品他都给摆好放在置物架上,江知忆看着,莫名地心里暖暖的,她让自己短暂地享受一下来自喜欢的他的关照。
擦洗身体的时候,江知忆特意留意到身上那些伤,医生说,难免会留下疤痕,但不会太明显。
可如今这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审视起自己,到底他为什麽会说出喜欢她的话?
到底自己哪里会让他喜欢呢?
江知忆越发质疑。
我凭什麽相信你会喜欢我?
你可以一次疏离我十年,难道不会有第二次吗?
她的心突然揪地厉害,清醒地痛着。
洗手间外传来他的声音,“小忆,好了吗?怎麽这麽久?”
她侧头看去,“哦,就出来了。”
“需要帮忙吗?”
“我可以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