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地瞥李沫飞一眼:“你们够了啊,哪来的老婆,在小朋友眼里,漂亮的女人都是小舅妈,有什麽奇怪。”
一番话说得振振有词。
李沫飞听了,点点头:“有道理。”
想了想,又斗胆问∶“……那小竹哥,你的意思是,你也觉得小西姐漂亮?”
闻竹辛突然被问住。
衆人目光瞬时聚焦在他脸上。
过了两秒,闻竹辛擡头半眯着眼,眼神锐利得像两把弯刀,缓缓道:“我有说过她不好看?”
李沫飞和苏宁烟诧异地打了个照眼。
眼尾上挑,人家确实没有说过。
另一边时右西在房间里,早就把闻竹辛的事抛开,埋头扎进工作中。
与其苦恼和自己无关的琐事,还不如多劳动劳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竖起耳朵听到外面没有声音了,才停下笔杆,踩着拖鞋,出去帮苏宁烟一起收拾。
然而外面已经整理得干干净净,人也不见了踪影。再往厨房走,苏宁烟和林书海在灯下一起安静地清洗餐具。
全然没有发现她的动静。
时右西躲在门後听着哗啦啦的水流声,看了几秒,见没有插手的必要,又转身回房间里。
一闲下来,就会想关于闻竹辛的事。
趴在床上,牵扯嘴角,终于重重地长叹了一口气。
为什麽偏偏要跟我长得像?
无比恶心这种巧合。
如果可以,真想现在就冲过去质问个明白。
为什麽偏偏是我?
时右西盯着天花板,冷静下来,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就如那首不知名的《和好不如初》歌曲里唱的,“总记得你跟过谁好,和好不再如初,即使修理以後疮疤太多,一世要扮失忆症麽。”
或许重逢之後,她曾有一瞬觉得他们有万分之一和好的概率。
然而现在只觉得不会了。
不会再和好了。
虽然清楚这世界上没有谁一定要为谁守身如玉,也没有谁会一直站在原地等待。然而如今她很难说服自己坦然接受他的过去。
扯过被子蒙住眼睛,甚至现在就能脑补出,闻竹辛跟那位和她长得像的女生,在床上一起亲亲我我的场面。
心痛吗?不是。
隔应。
直到夜深,确认林书海走後,时右西才拿了换洗的衣服到浴室洗澡。
毛巾在湿漉漉的头发上乱擦。
客厅里,苏宁烟坐在沙发上,戴着眼镜,开着笔记本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时右西擡眼看过去,顿了顿,还是走过去挨在苏宁烟身旁坐下。
“我要回家了。”她说。
苏宁烟回头,“为什麽这麽突然?”
时右西:“我妈自己一个人在家,我不太放心。”
苏宁烟皱眉,“阿姨前天还说支持你在这边大力发展事业呢。”
时右西抿唇轻叹∶“只是想回去。”
苏宁烟合上笔记本,伸手拍拍她的肩∶“我明白。”
时右西点头笑笑,松了一口气。
环顾这间屋子,回想这段日子在这里发生的事,突然要离开,心里难免有些不舍。
因为讨厌被相亲而逃离家里,却又因为不想再被某人影响又逃回去。人要不被别人插手自己的生活活着,似乎根本不可能呢。
至少她做不到。
起身到冰箱里拿两罐汽水,递给苏宁烟一罐,问:“那你什麽时候休息?”
来到这里,光顾着和闻竹辛勾心斗角,还没正式看过这座陌生的城市。
苏宁烟低头掀开瓶盖,“我可以申请调休。”突然擡头问:“是不是因为闻竹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