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总结完毕,疑惑道:“你真的不是被抛弃了吗?”
姜妍:“……”
感觉这小孩子又要被自己说哭了,星火眨眨眼,保持着无辜表情转身回房,去找在窗户前听墙角的玩家,让界主自个儿冷静冷静。
之前用更新和黑疾的故事支付了流浪画家的薪水,她还要收集更多才行,这两个玩家看上去挺好说话,应该愿意讲故事。
结果不出意料,听到星火的需求後,田忌爽快拉着她坐到床上,摆出夜谈会的架势,直接开讲。
“我就是个很普通的人,从小到大成绩一般,但嘴皮子特别利索,人际关系处的也不错,就按照刻板印象去干销售了。”
“总而言之我干得挺好,本以为这辈子就这麽过去了,有天饭局结束送喝醉但还有神志的同事回家,第二天发现对方被呕吐物堵住气管导致机械性窒息死亡……”
她一摊手,叹口气:“在给对方灵堂里上完香後,我就来这里了。”
田忌的语气轻松,但这事儿能成为让她进入无限游戏的原因,显然给她造成了非常大的打击。
星火想想她那个捏傀儡的能力,询问道:“所以你的能力和对方死亡有什麽关系?”
“不是网上经常说吗,如果自己有分身能力,那一定分很多个轮流去上班。”
田忌一笑,“不过分身能力只能作用于自己,所以我的这个就演变了一下,变成捏造傀儡的能力,大家拿着自己的傀儡想怎麽用都行。”
阿娟看田忌说完,搓搓自己手指也想开口,不过被田忌拦了一下。
“宝,你要真愿意说再说,星火街主不会强迫别人。”
星火正想点头表示自己对玩家的隐私占有欲不强,想了想又面向田忌,否定道:“我还是会强迫别人,现在在度假街工作的员工基本都是我强迫过来的。”
主神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用暴力解决了不少事情。
田忌:“……”
您还怪实诚。
解释完毕,星火补充了句:“不过你们的隐私我不会强迫你们说。”
阿娟听她这麽讲,吐出口气反倒是下定决心:“算不上什麽隐私,如果对您有用的话我无所谓的。”
这位刚刚满18岁的姑娘故事就更简单了,她出生在贫困镇里,生活的环境仿佛年代文里的重男轻女家庭重现。
在某天干完活回家时被亲弟弟撞进鱼塘,还被竹竿敲脑袋导致无法上岸,最终在溺死瞬间来到了无限游戏。
田忌认真听完,啧了一声,拍拍阿娟肩膀以作安慰,得到对方放松一笑。
甚至阿娟还反过来安慰她:“其实我力气很大,平时也会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按他打,只是我没有他这麽坏,根本没想过杀人。”
或者她心里清楚,弟弟杀她会有人帮忙掩盖,她杀弟弟不管会不会被发现,最终都会丢了性命。
她不想丢命,她曾经看过弟弟刷手机视频,知道自己只要想办法离开这个家,她就能走向自己想要的人生,但这都得等自己成年才行。
只可惜……
没再深入去自怨自艾,阿娟打起精神:“我的故事可以帮到您吗?”
星火也不懂流浪画家评判故事的标准,但看着对方憨直的期盼目光,点点头:“能,谢谢。”
于是主神也得到了阿娟的灿烂笑容,眼看着时间差不多,大家便准备按规则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道观的床是大通铺,似乎担心影响到星火的睡眠,玩家的床铺和她的相隔了起码有一米,中间空空荡荡没有褥子,像是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星火对此没什麽感想,反倒是阿娟看着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在排挤对方似的,小心询问:“您要不要一起过来睡?”
星火闭眼就等于转移意识,根本不在意这点,摇摇头:“不用。”
说完就往自己位置上一坐,向玩家展示了什麽叫灵魂出窍式睡眠。
看着胸膛毫无起伏的星火,阿娟抖了抖,莫名有点害怕,缩进被子中乖乖躺好。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好奇,问田忌道:“阿姊,这位星火街主是鬼怪吧,她和副本里的鬼怪有什麽区别?”
“我也不知道,她的出现只比你早一个星期,大家也没摸清她究竟想做什麽。”
当着星火的面蛐蛐,田忌也没压低声音,说得坦坦荡荡:“不过有预言和吉凶探查能力的人都算过她的事,能力弱的会遭到反噬晕一会儿,能力强或者使用道具的会得出两种截然相反的结论。”
阿娟紧张起来:“哪两种?”
田忌:“[游戏攻略组]那边算出来为大吉,[归家]算出来为大凶,这就是为什麽归家宁愿分裂也不愿意进入度假街的原因。”
“还有[玄可改命],这个组织玄学能力者比较多,但内部算出来的结果不统一,有人算出来好,有人算出来不好,让人判断不出哪边才最正确。”
田忌叹了口气,她组织里有预言能力的玩家不强,没办法参与测算,只能看着别的组织努力。
“所以玩家之间还有个说法,或许未来就处于不可观测的状态,但道路选择权在度假街街主的手中。她要做什麽,就影响了玩家接下来的发展。”
“那句很中二的话是怎麽说的?”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