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像被雨水打湿的蝴蝶翅膀,脆弱又闪亮。
她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觉得,刚才那个为了她,将所有人踩在脚下的叶惊澜……
好帅。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连带着话也脱口而出。
“三哥,”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软糯得像块棉花糖,“你刚才……好帅啊。”
“……”
叶惊澜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设想过一万种她的反应。
她可能会哭得更厉害,可能会指责他太暴力,甚至可能会因为害怕而躲开他。
唯独没有想过,她会仰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用全世界最真诚的眼神,夸他……帅?
那股烧得他理智全无的怒火,瞬间被这句软绵绵的话浇熄了。
只剩下耳根处,不可抑制地,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咳!”
球场上无人能敌的vp,此刻竟有些狼狈地别开脸,语气凶巴巴地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
“帅什么帅!蠢死了!”
他嘴上骂着,那只受伤的手却下意识地蜷缩起来,藏到身后。
可林落晚的眼睛尖得很。
“你的手!”她惊呼一声,也顾不上哭了,一把抓住他想要藏起来的手腕,“流了好多血,快给我看看!”
她的手指温软,带着一丝凉意,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感觉到万分的舒适。
叶惊澜的心跳漏了一拍,想抽回手,却被她攥得紧紧的。
“别动!”
小姑娘难得地强硬起来,蹙着秀气的眉头,拉着他就像拉一个不听话的大型犬,往客厅里走。
“坐下!我去给你找医药箱!”
她把他按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自己则像只小陀螺,在偌大的客厅里转来转去,终于在一个柜子里翻出了医药箱。
叶惊澜就那么坐着,看着她为自己忙碌的娇小身影,那颗暴躁了几天的心,像是被熨斗烫过一般,服帖又温暖。
“嘶——”
棉签沾着碘伏,轻轻按在他指节破皮的地方,刺痛感让他下意识地抽了口气。
“疼吗?”林落晚立刻放轻了力道,抬起那双水洗过的杏眸,紧张地看着他,“我……我再轻一点。”
她低下头,长发如瀑般垂落,几缕发丝调皮地蹭过他的手背,痒痒的。
他能闻到她身上独有的、淡淡的馨香,像雨后初晴的栀子花。
叶惊澜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专注的侧脸,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
“不疼。”
“还说不疼,都破皮了。”
她小声嘀咕着,一边吹着他的伤口,一边小心翼翼地用纱布为他包扎,动作生疏却格外认真。
看着她为自己包扎的样子,一个尘封已久的画面,浮上了了叶惊澜的脑海。
那好像是他们上初中的时候。
有一次,学校里一个家里有点势力的男生,因为递情书被林落晚拒绝,恼羞成怒之下,带着几个人把她堵在楼道里,言语轻浮,还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