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总统套房,叶琛明一言不发,径直将她抱进了卧室,轻轻地放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温柔地为她盖上被子,或是轻声询问她是否不适。
男人只是居高临下地站着,那双深邃的黑眸,像是一口不见底的古井,沉沉地注视着她。
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落晚被他看得心头发毛,双手紧张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声音细若蚊蚋:“大哥……”
叶琛明缓缓俯下身。
他没有碰她,只是用指尖,轻轻挑起了她的一缕长发。
发丝柔顺,带着她身上独有的、淡淡的栀子花香气。
“林落晚,”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冷意,“记住你现在的身份。”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她未显怀的小腹,薄唇吐出最后几个字。
“你是叶太太。”
说完,他直起身,转身走进了浴室,没有再看她一眼。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隔着磨砂玻璃门,将他与她彻底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第二天,清晨。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中式早点,水晶虾饺,鲍鱼烧麦,香气四溢,无一不彰显着豪门的奢华。
林落晚胃口好了些,多吃了几口。
她对面的叶琛明,已经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正姿态优雅地翻阅着一份全英文的财经报纸。
他神情专注,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就在这时,餐厅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三少爷,您大病初愈,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是管家的声音。
林落晚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抬起头。
只见叶惊澜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运动服,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似乎是真的还没好利索,脸色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眼下还有一圈淡淡的青色,那双总是神采飞扬的桃花眼此刻也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他像是没骨头似的,在林落晚斜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惹人怜惜的脆弱感。
叶琛明翻动报纸的手指微微一顿,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胡闹。”
叶惊澜像是没听见,目光越过桌上的瓶瓶罐罐,直勾勾地落在了林落晚身上。
他的眼神,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大型犬,带着几分委屈,几分依赖。
林落晚被他看得坐立难安,只能低下头,假装专心地对付碗里的粥。
“没胃口。”叶惊澜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声音还带着病后的沙哑,“吃不下。”
佣人连忙上前:“三少爷,厨房给您备了清淡的米粥和汤羹,您想用点什么?”
叶惊澜看都不看那佣人一眼,视线依旧黏在林落晚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低声喃喃,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在座的两人听清:
“想喝晚晚煮的粥……”
“咳咳!”林落晚被一口粥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小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