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琛明看着她慌乱如小鹿般的模样,非但没有松手,反而稍一用力,将她往床边拉近了几分。
“医生说,我今晚需要有人看着。”
他慢条斯理地抛出理由,目光落在自己手背的留置针上,语气平淡却充满了说服力。
“你是我太太,这个责任,你不承担吗?”
他把“太太”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精准地戳中了林落晚的软肋。
她还能说什么?
拒绝一个刚刚从休克中抢救回来的病人?
还是拒绝自己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无论哪一个,她都做不到。
偌大的卧室,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叶琛明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腕,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床的另一侧。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林落晚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几步路走得同手同脚,磨磨蹭蹭地绕到床的另一边。
然后像个机器人一样,僵硬地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下去。
她紧紧地贴着床沿,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和中间那个男人隔出一条银河的距离。
可这张kgsize的大床,此刻却仿佛狭窄得只容得下他们两人。
他的气息,带着清冽的药味和若有似无的沉香,霸道地钻入她的鼻腔,无孔不入。
身侧,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和床垫因他身体重量而形成的、微微的凹陷。
一切都在提醒她,这不是梦。
她和叶琛明,她从小敬畏仰望着的大哥,同床共枕了。
黑暗中,谁都没有说话。
林落晚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直到她感觉身边的男人似乎翻了个身,面向了她这边。
她吓得立刻闭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林落晚。”
他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嗯?”她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
“你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像大提琴的弦音在静夜里流淌。
林落晚沉默了。
她在想什么?她在想,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更想知道,这个她叫了十年“大哥”的男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那份压抑了许久的愧疚和好奇,终于在此刻战胜了羞涩和恐惧。
她鼓起勇气,翻过身,在昏黄的灯光下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轻声问道:“大哥……你为什么……明明对猫毛过敏,还要养雪球呢?”
她甚至记得,雪球是她来叶家前就在了。
那时候,它还只是一只巴掌大的小白猫。
叶琛明的眸光闪烁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他凝视着她澄澈的眼眸,良久,才缓缓说出一句让她心头一跳的话。
“为了一个人的心愿。”
一个人的心愿?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