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关机,天色灰沉,她在A市无处可去。
顾温沿着路边随便找了个方向走。
像是掷硬币决定前路。
刚才的小雨并没把空气浸透,空气中并没有雨水的清冽气息,反而带着灰尘气。
她没带伞。
雨水似乎也不领情,仅管顾温现在想湿透一场也不如意。
天边泛起鱼肚白。
坐在长椅上的顾温意识才模模糊糊地慢慢回笼。
她在努力理清自己和江喻之前的关系。
可无论怎样像都是徒劳无功。
得是那样相配的人和他在一起才是对的。
长椅上的水渍都已风干,即使饿意催促着顾温起身,她也没有离开的想法。
她不由得想起曲奇的归宿。
她要不要带它走呢。
她该不该带它走呢。
她真的情愿和江喻这样收场吗?
计程车驶入慕念家的街道,顾温嘱托司机等待些许,她去找些零钱。
沾到床後,昏天暗地的困意袭来。
顾温索性倒头就睡,手机以关机状态被随意扔到角落。
梦。
数不清的循环梦。
顾温又做了和刚来江家前那晚一样的梦。
梦见学校停电那晚十七岁的她和江喻走在昏暗的小巷。
梦见他一遍遍地告诉她。
他们不顺路。
是啊,他们不顺路。
从始至终也没有同行过。
那些她自以为的珍贵瞬间,也只是她自作多情。
即使没淋雨,在外吹了一整晚的风,顾温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烧了。
程阳好不容易调了两天假,慕念自然在临市和他待着。
顾温从床上爬起来翻找出充电器。
她给自己煮了碗面。
一整晚加上今天,顾温一滴眼泪都没流。
她没有哭泣的理由。
江喻没做错什麽。
可她为什麽这麽难过呢。
吃完感冒药後顾温又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念趴在她床边睡着了。
顾温撑着昏沉的脑袋起身。
慕念睡得轻,被顾温扯到被角的动作碰醒。
顾温挤出来一个笑,打逗着慕念开口:
“怎麽没多陪陪你家程医生呀?”
顾温眼底带着怅然若失的落寞,慕念以为她是因为发烧心情不好也没多问。
“滴。”体温枪上浮现出顾温现在的体温。
三十八度五。
“怎麽越烧越严重了?江喻呢?”
顾温拍拍脸努力让自己清醒。
“不知道。”
她不是想瞒着慕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