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风尘仆仆,池砚舟安心缩在小房子里进入梦乡。
次日,晓色交替,日头一点点升起,天际露出浅浅鱼肚白,熹微的晨光穿透云层,洒落在院墙间,晕染一千柔和的光影。
池砚舟昨夜睡得好,早早醒来将院子打理了一番,而重建池家的工人也来了。
工人们朝主家问好后,便忙活起来,池砚舟一如既往背着书包前去了书院。
从池家走到书院,今日花费了不少工费。
可这一路走来,池砚舟有了从未感觉轻松。
崔府,玉棠院内。
崔扶钰这几日忙于生辰宴之事,还要应付着崔鹤轩。
在她哥回家前,她还是有些期待的,现在只觉她哥话多,太烦人了些。
崔扶钰自那日与池砚舟不欢而散后,也有两三日未见他了。
今日落得了闲,崔扶钰正想带着池砚舟外出走走。
好生安抚一下池砚舟的情绪。
当崔扶钰来到了别苑后,看到的却是空空无人的房间。
池砚舟人走了,她送的东西都留下了。
桌上还有他写的信。
崔扶钰青着脸色拿起信来,细细瞧着,信上竟是说要同她分开。
阿钰亲启:
阿钰,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亲昵的唤你阿钰了,所有的一切我都知晓了,你并不爱我,而我不过是你的玩物。
初知晓时,我欢喜自己对你还算有用,我可怜的用你至少爱我麻痹自己,可最近桩桩件件的事,都在告诉我不能再欺骗自己了。
门不当户不对,而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你值得更好的人。
愿阿钰年年岁岁常康健,事事如意万般如愿。
崔扶钰沉着脸看完信,又瞧见桌案上放置的羽冠,怄气的将他留下的信揉成一团扔至桌面上。
“池砚舟,我们之间结束不由你!”
崔扶钰眼眸闪过一丝势在必得,幽幽说着。
可方才她看着池砚舟的控诉中,有点迷茫,还有一点心痛。
但这些都被生气的崔扶钰下意识忽略了。
她对池砚舟还没腻,正在兴头,怎么可能就放他就这样离开。
她要亲手将出逃的池砚舟抓回别苑,关着锁着不让他出去。
她瞧着天色还早,又一次吩咐:“管家,去梨园请谢伶人过来唱戏。”
崔扶钰一下午都在水榭处听着谢伶人唱戏,直到天黑了才放人离开。
而她也坐上了马车,朝着池家的方向行驶。
一路上,她都想好了要如何将池砚舟抓回去关起来。
一柱香后,马车到了池家。
马车直接停在了池家的正大门口,崔扶钰认为抓他回去不需要多久,也没必要靠边停下。
崔扶钰施施然下了马车,缓缓朝着池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