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努力回忆,却只有原主记忆中一片灰败的、充满药味的模糊景象。他根本不记得见过沈执。
“那时候就在想,”沈执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带着薄茧,地着,“这样一个人,眼神怎么还能那么……”
他顿住了,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
“不甘心。”
谢予安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了。
“所以,”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你早就盯上我了?”
沈执低笑了一声,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翻过身,将谢予安压在身下,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我只是拿走了我早就想要的东西。”
吻落了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奇异地夹杂着一丝笃定。谢予安闭上眼,没有反抗。
脖颈上的蓝宝石项链在动作间滑落,冰凉的坠子贴上沈执的皮肤,引得他动作微顿。
这一次,沈执的动作不再像之前那样纯粹带着和惩罚,反而多了些难以言喻的。他着谢予安的身体,着他所有的反应,像是在探索,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谢予安在他身下,意识在的浪潮中浮沉。他再次捕捉到了沈执的心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如同擂鼓。
而那个清晰的念头,也带着前所未有的强度,撞进他的脑海:
……终于完全抓住了。
不是标记,不是占有。
仿佛他是一件流落在外、觊觎已久的珍宝,如今终于被牢牢地、彻底地掌控在手中。
第二天早上,谢予安醒来时,沈执已经不在身边。他撑着酸痛的身体坐起,发现脖颈上的项链不见了。
他心里莫名地空了一下,随即又自嘲地弯起嘴角。果然,只是一时兴起。
他洗漱完,慢慢走下楼。沈执正坐在餐厅看报纸,听到脚步声,抬眸看了他一眼。
“过来吃饭。”
谢予安走过去坐下,沉默地开始喝粥。
吃到一半,沈执放下报纸,将一个丝绒盒子推到他面前。
谢予安动作一顿,放下勺子,打开了盒子。
里面还是那条“深海之泪”,但铂金链子被换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更加纤细、柔软的银色链子,材质特殊,泛着温润的光泽。
“秦屿说,原来的链子太重,对你的颈椎不好。”沈执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谢予安看着那条新链子,手指微微蜷缩。
沈执拿起项链,走到他身后,亲手为他戴上。新的链子轻若无物,宝石坠子贴在皮肤上,也不再觉得冰冷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