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抖得不成样子,牙齿咯咯作响,极致的恐惧终于冲垮了生理的底线,一股腥臊的暖流不受控制地浸湿了他的裤·裆难闻的气味在帐内悄然弥漫开来。
就在这骚臭与绝望交织、顾舟对着军士递到眼前的最后一杯毒酒,如同见到噬人恶鬼般拼命向后蜷缩、死活不敢伸手去碰的千钧一发之际!
帐外,一阵极其急促的马蹄声如惊雷般由远及近,踏碎了营地死寂的黄昏!
紧接着,一声尖锐的高亢宣喝撕裂空气:
“陛下驾到!”
众人脸色剧变,皇后猛地站起身,凤目中含着一丝未能亲眼看到芳如绝望的不甘,但更多的是对皇帝突然驾临的惊疑。
她狠狠瞪了面如死灰的顾舟一眼,终究只能迅速整理仪容,准备接驾。
顾舟则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整个人几乎虚脱下来,一股劫后余生的狂喜涌上心头。
皇帝来了!这催命的游戏总算可以结束了!他这条命,总算保住了!他贪婪地呼吸着,仿佛刚才已经窒息了许久。
帐帘被猛地掀开,身着玄色常服的皇帝周凌携着一身风尘与戾气闯入。
他目光如淬火的刀锋,瞬间掠过全场,最终死死锁在芳如身上。
她脖颈间那道被刀锋压出的血痕映入眼帘,周凌眼底翻涌的岂止是焦灼,更是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暴怒。
“谁敢动她!”他声音不高,却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压,那几个持刀军士吓得瞬间收刀后退。
周凌几步上前,竟完全无视跪满一地的人,径直走到芳如面前。
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她苍白的脸,却在半空硬生生顿住,指节攥得发白。
“朕来晚了。”
这句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滚烫的、不容错辨的心疼。
皇后见状,急忙上前:“陛下!臣妾是在审理害死严将军的凶犯!顾舟已招认是白阳会细作,沈氏她……”
“闭嘴!”
周凌猛地侧首,目光如冰锥刺向皇后,“朕竟不知,皇后何时有了在军营动用私刑、戕害忠良遗孀的权力!”他语气里的寒意让皇后浑身一颤,“你这般迫不及待,是想替谁灭口?还是觉得,朕的旨意已不足为凭?”
“臣妾不敢!只是……”
“没有只是!”周凌厉声打断,每一个字都砸得皇后脸色灰败,“即日起,你给朕滚回凤仪宫闭门思过,无朕手谕,不得踏出宫门半步!凤印暂由贵妃执掌!再让朕发现你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
他冷笑一声,未尽之语里的威胁让所有人心惊胆战。
处置完皇后,周凌再转向芳如时,语气不自觉放软,却带着更强烈的占有欲。
“芳如,”他靠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笼罩,两人之间仅存寸许距离,他身上龙涎香的气息混着凛冽的男子气息强势地包围了她,“别怕,有朕在,没人能再伤你分毫。跟朕回去,严德的仇,朕替你报。那些欺辱你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伸手,这次不容拒绝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腕,力道之大,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掌控欲,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细腻的皮肤,激起一阵隐秘的战栗。
这触碰超越了君臣之界,带着一种将猎物牢牢禁锢在掌心的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