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号!”潘书婷惊声呵斥。
疯了么,什么话都敢说?!
一个不够,6号捡起两根木头丢入壁炉,火焰嗖地蹿高:“生了也不影响的样子,祝大庄和祝红,不都姓祝么?”
一大家子都姓祝,夫妻俩,兄妹俩,显然不合常理。
“小孩怎么生?”林初白抬起眼睛,扫了一圈,轻声嘟囔:“好难猜啊。”
又不是小学生,没听过生理课。
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不就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就有概率弄出小孩。只是。
祝书与那样,他能行么?
除了高一点肩膀宽一点,腰窄一点,长得好看了点。身形薄成纸,看起来没多少肌肉,怎么做?
他抱得动吗?弄一下就没力气了吧?
总不至于还得对方自己坐上去,祝小雪也不行啊。又怕疼又懦气的,特别容易发抖,抖得手脚立不住,眼泪糊住视线,还怎么上去?怎么进去?是不是得找人帮忙?
帮她扶上去,帮她分开来……
“很爱说话
江桀昀冷冷睨6号,眉宇间显而易见的烦躁。
6号摊手,受制于富有老板。林初白不怕他,双手握针戳呀戳,有一说一:“是你先开始的。”
“有你什么事?”
历经昨今两天,在江少爷眼中,林初白的碍眼系数直线升高,目前仅次于谢某人。有关这点,林初白超有自觉。
“我就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很可惜,我有言论自由,不像6号,你管不着!”说着说着,他脾气上来了,特地做鬼脸以示冒犯。
6号:闭嘴都中枪吗?
“我说林初白——”
“好了!”
潘书婷终于忍不住打断:“有恩怨麻烦你们私下解决,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今天以前还好说,自早上规则刷新后,有人肆无忌惮,有人干脆摆烂,危机感淡得令人发指。现在更是纯发癫,一群肤浅的男人,就知道争风吃醋,吵吵吵,思绪都被他们吵乱了。
“与其猜来猜去,不如问她本人。”
躺尸半晌的谢行总算蹦出一句人话。
视线相交,战斗暂停,大伙儿心思各异分头行动。
趁祝书与搬东西,江桀昀率先将没心没肺的小鬼堵在地窖。
“有事问你。”
一上来语气硬得要死。
沉闷的地下室,铁丝灯泡摇摆,光线于幽暗的石壁间晃动,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行为怪异、粗鲁,趾高气昂的客人们,犹如冬日饥肠辘辘的野兽,根本不懂得礼貌怎么写。自己饿了肚子,就要冲破栅栏,把房屋主人逼到角落。
重叠的影子扭曲狰狞,逐渐拔高。
祝小雪沦为孱弱落单的动物,不断变小,变小,握着扫帚,一言不发。
眼神掠过倒霉蛋绞紧的手指,注意到她穿了双新鞋子,麂皮绒鞋面翻过来绒绒的一圈。
6号当场大夸特夸,好可爱的靴子,看着就暖烘烘特别舒服又干净的样子。
然后接一句:“可以回答我们的问题吗?善良的小雪。”
祝小雪欣然应允。
第一个问题:“你和祝书与是亲兄妹?”
手头没有本子,她犹豫一下,回答:“……我是、捡来的。”
“在一个户口本上么?”
“?”
什么东西,小雪不懂。
诚实的模样跟坦然承认自己是笨蛋时无异。
难得她出声说话,江桀昀毫无喜悦,只觉得好气好笑,怎么,冒出一个祝书与,谢行都没有特殊待遇了,舍得跟他张口?
他努力压下心头无名火,切入正题:“晚上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