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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12页)

孟长缨养蚕的,自然也贩丝绸。孟长缨名下光蚕农就有数百户,超过了一千人。

孟长缨雇佣这些蚕农不光养蚕,也织锦。作为宁州最大的丝绸商,孟家的丝绸不仅送中原各地市场上卖,还远销重洋,包括南诏与东瀛。

今天孟长缨找叶惟昭,也是想让叶惟昭帮他一个忙,这关系到孟家的绸缎,还能不能顺利远销海外,他的孟家庄,还能不能继续辉煌。

众所周知,程烈来江宁任都指挥使,是带了任务来的。

彼时中原帝国造船业发达,因而海外贸易也兴盛,给中原的商人们带来无限商机的同时,也帝国带来了不少隐患。有些隐患已经不止局限于商业,而是在包括国土安全在内的更多领域,对当朝皇帝的皇权江山,开始造成影响。而程烈此番来江宁,要做的正是“维商”。

皇帝让程烈来“维商”,做的便是要消除这些不讨皇帝喜的隐患,当中涉及不规范的海外贸易行为,包括囤积居奇或操控涉及民生的物资与产业,买卖不应该买卖的东西。

另一方面,也不能堵了老百姓们的出路。毕竟宁州临海,有不少船商渔民是靠海生活的,维护好宁州的海路,不仅是为皇帝,也是为了宁州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近两年宁州地带的海匪有些势起,不仅骚扰近海渔民,也开始对宁州的社会秩序带来不好的影响。当中就不乏许多番邦人士——尤其扶桑人。

针对这些四处横行捣乱的扶桑人,程烈出台了一项“禁海”令。这条禁海令并不是要封锁宁州海域,禁止一切海上贸易,而是要求所有进出宁州港口的船只,都必须要有他们都指挥使司颁发的一道出海或入海执票。类似于百姓们离开宁州去外地,或外地的百姓来宁州,都必需要持有所属衙门的路引。只不过路引是用在陆地上的,程烈的执票则是用在海上的。

而且程烈的出入海执票还是很难申请的,需要出海的商人或想要入海的番邦,都需向程烈提起申请,详述自己出海或入海的时间,出海或入海要做什么,以及完成这项任务所需要的时间。时间一到,执票即失效,若执票人再于当地滞留,一律视作海匪予以抓捕。

孟长缨是做生意的,与南诏、东瀛都有非常广泛的联系,生意关系也是人际关系的一种嘛,哪有事情一办完,就立马拍屁股走人老死不再往来的?

所以孟长缨觉得程烈的这项禁海政策,给孟家的产业带来了诸多限制,有一次就因为他家的一条船晚了一天回来,就被程烈的人当海匪给扣了下来,让他又花了快一千两银去四处找人疏通关系。

孟长缨一直想找到程烈身边的某个点,可以撬开缠在自己脖颈间的这道桎梏。

而年纪轻轻的叶惟昭,就正好是孟长缨找出来的那个点。

第39章为引

叶惟昭与孟长缨不熟,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应该聊些什么,更何况还是来孟长缨的家里聊。

叶惟昭是来当客人的,并不需要因为这种事情而尴尬,他不知道聊什么,孟长缨知道啊!

作为程烈身边势头最猛的新晋大红人,叶惟昭虽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总旗,手下的兵也就百十来个,但他能办的事,可就不只限于一个小小的总旗了。叶惟昭的能耐,好多千户官都不一定能有。

叶惟昭是唯一一个能天天进程烈的营帐,与程烈说上话的人,要知道程烈手下的军官,从守备到副总兵再到总兵和他身边的大小参将,各类军官人数就超过了百人,并不是每一个都想见程烈就见到的。

而叶惟昭这个总旗却不一样了,程烈给了他一个指挥使知事的名头,中军内随意行走。

其实就连指挥使知事这个军职也是程烈即兴设的,是专属于程烈的独创。说白了,叶惟昭就跟衙门里头的师爷一样,现在他就是程烈的师爷,天天往程烈的耳朵里头吹风。

军队里师爷的活多由参将来干,但叶惟昭没有品级,不能给军职,程烈便即兴给他安一个名头,总之能让程烈想见就见,或叶惟昭想见程烈就见罢了。

叶惟昭这非一般的待遇,曾经让众人猜测,这位小小的总旗是不是程烈遗落在民间的儿子,不然为什么单单就他被程烈另眼相待?甚至有人还指了出来,是庶子无疑,你看总旗和指挥使的眉眼长得就挺像,鼻子像,嘴巴也像……

当然猜测总归只是猜测,没人能找得出确凿证据。

此时的孟长缨正在跟叶惟昭聊扶桑国的一种火器,说他们把我们的火绳枪改进了一下,精度和远度都提高了不少,叫鸟铳。

叶惟昭点点头说他听说过一点,因为扶桑人把我们的火绳枪研究透了,才能找出火绳枪的缺陷加以修正,扬长避短。所以我们这样的大国也需要眼睛向外看,向下看,也需要了解番邦们的想法并掌握他们军队里的动向,不然我们就落后了。叶惟昭还说,只可惜他没见过扶桑鸟铳的实物,希望有机会能够搞一支来研究研究。

孟长缨听了大喜,急忙接话说他们孟家经常有船要出海,如果知事大人想要鸟铳,改天出海的时候就给大人您搞一支回来。

叶惟昭听了只是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孟长缨就等着叶惟昭表态呢!表了态他才好提他们孟家需要大量不设时限的海上执票。

谁知道叶惟昭不表态,这话都说到嘴巴边上了也能不吐出来?实在不像一个未经多少世事的人能干得出来的。

但叶惟昭就这样做了,他任由对话就这样戛然而止,叶惟昭自己不觉得奇怪,可把孟长缨给急坏了。

人孟长缨毕竟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脸皮自然也比一般人厚一点,你叶惟昭不给梯子,他也能自己硬搭。眼看着叶惟昭不接话,孟长缨便自己接了。

他问叶惟昭可不可以帮忙,帮他去给都指挥使面前通融通融。

“李大人,您看见我孟家庄的桑林和织机了吧?桑林看不到边,织机家家有,我家庄子每天至少能出五百匹绸布,二百匹织锦。如此多的绸布织锦都得往出运,船不够是不行的……”

叶惟昭在军队里都自称为李惟昭的,除了极个别算是对叶济康的私事有点了解的人,都不知道原来这位姓李的知事大人,还有一个姓叶的爹。

叶惟昭嘴角带笑端着酒杯,笑意却不达眼底。

眼看叶惟昭持续保持沉默,孟长缨咬咬牙继续往下说:“李大人啊……因为最近新出的禁海令,我们孟家前前后后已经损失了不下好几千两……”

“孟员外……”叶惟昭端起酒杯,打断了孟长缨的话:

“禁海令,是程将军提出,但由陛下签核并经过内阁之手拟旨颁发的,是国策,我们最好就不要妄议国事了。”

叶惟昭轻描淡写地一个“妄议国事”可是把孟长缨给激了个哆嗦,孟长缨急忙起身,举起酒杯凑到叶惟昭的面前,点头哈腰地对他解释:自己并没有妄议国事的意思,他们孟家都是遵纪守法的老实人,从来都是朝廷叫往西,孟家人绝不敢往东!

“前阵子州府的叶通判治理粮价,号召我们这些富户捐粮,单我们孟家就凑出来一千斗精米,一粒不留地全交上去了!”为证明自己对朝廷的忠诚,孟长缨甚至还对叶惟昭举了一个例。

叶惟昭笑了,一千斗米,其实也就一百担粮,对孟家这样的大户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妙就妙在,孟长缨居然选了个斗来彰表他的仁义,也是很难让人不捧腹的。

叶惟昭好容易收住了嘴边的笑,他不再提一千斗米的事,只朝孟长缨点点头,拿手上的酒杯跟孟长缨的酒杯轻轻磕了一下,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知道孟员外仗义,惟昭替朝廷谢谢您了。”叶惟昭轻轻一笑,一个仰头,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见叶惟昭不再纠缠,孟长缨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摸了摸叶惟昭身边的酒壶,提出要让他的小女儿过来给李大人添酒。

叶惟昭也不回头,垂首低眉放下手里的酒杯,没有置可否。

孟长缨明了,立马招呼一旁的侍女去叫小小姐。侍女领了命,提着灯笼扭身奔出了厅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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